李昌尧说是给詹台力夫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是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已经过了,李昌尧仍旧没有去换肾的意思,还在静静的听詹台力夫讲解太极要义。
不过听众并不止李昌尧一个,还有隐身状态的王永春。
王永春发现了一个问题,只要自己盯着詹台力夫看,他似乎就有一种感应,总是往自己隐身的方向瞥,即便自己换个方位,人家依旧能凭感觉,准确的向自己的位置发出疑惑的目光。
不过只要不是特别的盯着他一个人看,詹台力夫就仿佛失去了那种感觉,不会再往王永春的方向瞥。
王永春心中暗暗称奇,自己自从被洗髓丸改造过,并且被系统灌输了隐身术后,当真是有些小瞧天下人了。
这个初入太极心与神合阶段的詹台力夫,第六感强的不可思议,竟然能凭借别人看他的目光,就能判断出对方的位置,这让王永春不得不重新审视国术这个古老的名称。
“太极拳内外俱练,以内为主;静动相间,以静为主;练养结合,以养为主,因此修炼太极拳,是个慢功夫,修炼十年的太极拳,可能打不过修炼一年的八极拳。”詹台力夫对着李昌尧讲解道。
李昌尧此刻就像一个小学生,问道:“詹台先生,刚才你和洪俊良的战斗,用的可是太极拳中的四两拨千斤?”
詹台力夫微微点头,说:“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易,讲究一个随曲就伸,急应缓随;不丢不顶,无过不及;舍己从人,沾粘连随。”
王永春听的如痴如醉,毕竟这个詹台力夫实力高强,只凭刚才看到的战斗,说不定能和自己打个旗鼓相当哩。
最后詹台力夫道:“其实学习太极拳,前边的阶段好说,还能指点指点,越到后期,越需要自己领悟,别人会的教不了、说不出。”
“怎么就说不出了?”李昌尧问道。
“这里边就涉及到的东西很多,我思索了很久,倒是有一点心得,可能说的不对,不过这是我的总结。”
詹台力夫看着李昌尧说道:“我将人的记忆分成两种,一种叫做外显记忆,这种记忆可以用语言描述,比如昨天你去了哪里,怎么去的,是什么样的心情。”
“另一种就是内隐记忆,不能用语言去描述的记忆,无法真正察觉到它的存在,比如学习骑自行车,会骑的人其实记录了如何平衡自己身体的各个细节,但这部分记忆没办法翻译成语言。”
看着低头沉思的李昌尧,詹台力夫接着道:“就好比一个会骑车的人,教另一个不会骑车的人,他的每个字都听的明明白白,可是不会骑的一上手,就是做不到,因为缺失了内隐记忆的那部分关键信息。”
李昌尧和王永春几乎同时眼睛一亮,听懂了詹台力夫话语中的意思,说白了,修炼到高深境界的太极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为你描述不出来身体那部分内隐记忆的信息。
詹台力夫指着檀木盒子内的【太极要义】接着道:“这本书是原文,这么多年来,里边的内容早就被人手抄了千百份,因此里边记载的东西并不算独一份,自然也就算不上珍贵,可能唯一珍贵的地方,就是它是原著吧。”
李昌尧点点头,虽然这本书是花大价钱买来的,有点被人坑了的感觉,但他并不在意,毕竟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李昌尧起身,对着詹台力夫道:“今天到此为止,待会会有下人专门接待你们,我去换个肾,过两天再向詹台师傅讨教学问。”
说完,李昌尧披着浴袍向不远处的一台观光车走去,司机载着他向消失在这个巨大无比的泳池边。
曲文翰看着消失的李昌尧,对着自己的师父詹台力夫道:“师父,这个就是只手遮半天的李昌尧?看着也很一般呀,没什么特别的,我还以为三头六臂呢。”
詹台力夫瞥了曲文翰一眼,淡淡的道:“你刚才扑向人家的时候,知道暗中有多少道气机锁定了你吗?不下数十道!光是这周围布置的狙击手,都能轻松要了你我的命。”
曲文翰目瞪口呆。
“在现代这个社会,有时候个人武力什么也代表不了,只能让你死的更快一点罢了,”詹台力夫对着自己的爱徒谆谆教导道:“所以,以后遇见事情,不要冲动、鲁莽,多思考、多动脑。”
“知道了师父。”曲文翰乖巧的点头说道。
直到这一刻,王永春才知道,刚才离开的人就是李昌尧,不是说李昌尧是李念先的爷爷嘛,怎么看起来比李念先还要年轻?
不过即便是知道对方是李昌尧,在听了詹台力夫的话后,王永春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动手挟持对方,不然只怕暗中的狙击手就能让自己吃个大亏,更不用说李昌尧身边那些身手高强的国术高手了。
想到这里,王永春对于太极功夫突然兴趣大增,那詹台力夫竟然能感应到危险以及窥探他的气机,这不是相当于装了个预警机嘛,这也太牛了。
隐身中的王永春,趁着詹台力夫给曲文翰上政治课之际,伸手摸住那本【太极要义】,直接放进了自己的次元空间中,然后悄咪咪的向外走去。
既然挟持李昌尧已经不现实,那就执行第一套方案,在进山的唯一道路上埋伏,只等马未都等人前来。
詹台力夫教育完自己的徒弟,看着还放在桌子上的檀木盒子,道:“李先生还真是信任我们,这本【太极要义】看来是送给我们了。”
说完上前就要将盒子收起来,不料定睛一看,盒子中的书籍却不翼而飞。
“刚才李先生他们,可曾有人来这里拿东西?”詹台力夫疑惑的扭头对着自己的徒弟曲文翰问道。
“没有啊,没有人靠近那里,怎么了?”曲文翰上前问道。
“【太极要义】不在了。”詹台力夫挠着脑袋,满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