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永春不说话,张浩波一声叹息,接着道:“算了,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了,我这一家算是完了,这都是命。”
“你搞不过对方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王永春淡淡的说道。
“算了?”张浩波双眼有些发红,嘶吼道:“姐夫,有时候我都想不明白,你的妻子被人睡,连儿子都不是你的,你怎么就能这么若无其事,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王永春一撇嘴,心中暗道,难道我能告诉你,我不仅给李念先投喂了母猪发情药,又偷了他数千万,还把他变成了太监?
张浩波说到这里,可能觉得自己的话重了,毕竟人家王永春再怎么说,还给了自己一百万治病的钱,这可是天大的恩情。
“不好意思,我不该那样说你,在你伤口上撒盐。”张浩波后退两步说道。
王永春倒是有些意外了,自己这个小舅子性子大变呀,原来就是一个吊儿郎当、没心没肺且好吃懒做的恶臭青年,没想到现在心思变得这么细腻,看来让一个人成熟的永远是经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声:“这谁的牲口,竟然占一个车位,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再不弄走,我宰了它!”
王永春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指着自己的蒙古马在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怒骂着,男子身后停着一辆没有熄火的大众汽车。
医院的车位紧张,估计是男子想要将自己的车子停进好不容易发现的车位,却发现这里拴了一匹马,气急败坏之下,下车破口大骂。
王永春懒得和这种人计较,毕竟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早就过了那种一点就着的年纪,要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发火,那也太幼稚了。
王永春赶紧笑着上前道:“不好意思,我的马,这就牵走。”
“这是停车位,不是你的拴马桩,耽误老子停车,信不信老子将你的马腿给打折?”
眼镜男怒气冲冲的对着王永春吼道。
王永春也不生气,解开蒙古马的缰绳,拉着马就要离开。
“什么玩意儿,穷逼一个,还他妈骑马来医院看病,只怕是呼伦贝尔来的吧。”
眼镜男见王永春丝毫不敢顶撞自己,愈加蛮横,嘴里跟巴拉巴拉的骂个不停。
“哗啦”一声。
突然那辆还没有熄火的大众车挡风玻璃碎了一地,眼镜男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双眼通红的男子,手里提着一块板砖,正在砸自己的车玻璃。
正是闻风而来的张浩波。
“你干什么的?怎么砸我的车?”
眼镜男看着凶神恶煞的张浩波,怒声问道。
张浩波也不答话,再次一板砖将大众车的倒车镜给敲碎,接着一把拉住眼镜男的领口,将其推到自己的车子上,拿着板砖的手高高举起,作势欲砸。
“你要是再他妈逼逼,信不信我把你的腿给打折?”
张浩波眼睛通红,声音低沉的对着眼镜男问道。
“哥们,我没惹你吧?”眼镜男看着自己头顶的板砖,一脸惊恐的对着张浩波说道。
“谁他妈是你这个傻逼的哥们,车位是你家的?谁规定车位内不能拴马?你是没惹我,但是老子看你不顺眼,怎么了?”
张浩波一把将靠在车子上的眼镜男推倒在地,一只脚踩着对方的胸口,接着说道:“赶紧开着你的破车滚蛋,不然,头给你砸喽!”
说完,张浩波直接将手里的板砖,狠狠的砸在眼镜男脑袋旁边的地面上,板砖顿时四分五裂,吓的眼镜男赶紧闭上眼。
这要是再向内移两公分,只怕自己的脑袋就开瓢了,眼镜男胆战心惊,看着双眼通红的张浩波,心中暗骂对方疯子,赶紧踉踉跄跄的起身,开着自己被砸了的车子,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张浩波回头看了一眼王永春,拍了拍手,不再搭话,转身离开。
王永春知道张浩波这是在发泄自己的怒火,不过心中还是有点感动,抬头看去,竟然在张浩波的背影上,看到了一丝义无反顾和破釜沉舟。
王永春不想和自己妻子一家有任何交际,毕竟那是一段伤心的往事,收拾心情,翻身上马,向太极武馆而去。
还是得买个代步工具,不然老骑着马,也不方便。
将蒙古马骑到太极武馆,符雪怡此刻还在执着的制作招生卡片,希望能在父亲回来之前,再招到一批生源,以维持自己武馆的经营。
王永春看着忙碌的符雪怡,拉着其向车行走去,符雪怡不肯,说自己还要招生,王永春无奈的道:“你父亲要是还不肯教真功夫,你们这儿永远也招不到学员的。”
符雪怡手中一顿,将制作的卡片往地上一丢,她又何尝不知道王永春说的是实话,只不过这些年已经形成了习惯,一时间改不掉。
“走吧,陪我去看看车子,你有喜欢的也挑一辆,我送你。”王永春接着蛊惑道。
“我可不要,我才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符雪怡道:“我只想将太极武馆发展壮大,毕竟这是父亲一直的心愿。”
王永春无奈,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一边想要将武馆发展壮大,一边又不肯教真功夫,可能符元正也有自己的难处,说不定这就是国术现在尴尬处境。
在这个和平的大环境下,作为杀人术的国术,一直被高层提防,确实很难发展下去。
既然符雪怡没有心情陪自己去看车,王永春只好将栓好的蒙古马再次拉出来,骑上马独自向车行而去。
王永春的钱是从李念先那里偷来的,花起来根本不心疼,花完了大不了再去偷一些,反正李念先家大业大,有的是钱。
王永春理所当然的想着。
要是李念先知道自己被一个会隐身的人盯上了钱包,只怕会郁闷死,也不知道自己这钱到底是给谁挣的。
蒙古马驮着王永春,在大街上欢快的狂奔,王永春那种肆意畅快的感觉又来了。
伸手就想将长弓给摸出来背上,却突然想起来,长弓已经被拉断,心中多少有点遗憾,这逼装的不彻底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