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严锵他们原住民的血还真的有长寿的功效,但对他们来说,这是非常糟糕的事。
毕竟连我这种对长寿不执着的人,都很好奇他们的血的效果。
怪不得她们国主要和外界签订和平协议。
我又爬下床去,趴到严锵身前,双手托着下巴,笑着逗严锵:“严锵,你说,我再多喝点你的口水,啊呸,我意思是,我们多亲几下,我会不会还能拥有你的其他能力,比如武功和天生神力?”
“你竟这般不矜持,快睡觉去。”严锵的脸红了,他吞了吞口水,翻身背朝着我。
嘻嘻,好可爱。
不过,严锵提到和国主签订协议的是皇帝?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穿越到古代或者一个架空的时代?
“你就不怕,跟我一样变成一张兽脸吗?”严锵突然起身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脸变成了那张恐怖的兽脸。
我也起身仰头看着他的脸:“我就是逗你玩的,你别当真。不过,你的脸一点也不可怕,真的。”
为了证实我不害怕,我小心翼翼地去抚摸他的脸,指尖划过他的眉毛,他的眉毛有些扎手,脸上的毛发相对更柔软一点。
他的瞳仁竟然也变成了跟帝擎一样的双瞳仁。
我迷茫了,指尖停在他的眼睑上。
“你若是,若是愿意,我们可以多亲亲,或许,你真能继承我的力量和武功,在关键时刻能保护你。这里处处都很凶险。”
严锵握住我的手,一本正经地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
不知道双瞳仁看人会不会有重影,我好奇了。
严锵的呼吸变得粗重,慢慢靠近我的脸,靠近我的唇。
“严锵,现在是什么年代?是哪个皇帝在位?”我的唇瓣已经感受到严锵的鼻息,连忙问他。
严锵尴尬地放开我的手,把我推开,自己又躺下去背朝我:“睡觉,再说话把你扔下去。”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小气。”
我在胡思乱想中慢慢睡着。
第二天醒来,严锵已经出门,我翻个身继续睡回笼觉。
不过严锵很快就回来,给我带回了很多好吃的果子。
“严锵带我下去洗漱,我已经几天没卸妆,脸很痒。”
严锵把我带到河边,给我找来一些洗衣果,充当洗面奶。
洗完脸,没有粉底遮瑕膏盖住伤疤,我仰脸问严锵:“严锵,你看我是不是很丑。”
严锵看到我疤痕,惊恐地捧着我的脸,担忧地问:“会不会是你喝了我的口水,所以也兽化了?”
“嗯,有可能,嘻嘻,是不是更丑了。”我逗他,他真的很好逗。
严锵:“对不起,我,我错了。”
我:“没事,你也是为了给我喂水。哈哈。”
看着他一副担忧又愧疚的表情,我觉得好开心:“其实,不是你的口水的问题,我这道伤疤原来就有,是脂粉盖住了。”
严锵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这样也好看,你也是最好看的。”
“嘻嘻。”
洗完脸,我不想回树屋。
“严锵,带我去玩一下吧,树屋好闷。”
“去玩?我不会。”
“嗯,那就一起打猎吧。”
“打猎凶险,我——”
“你保护不了我?”
“当然能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那就走啊。我还没打过猎,感觉很好玩。”
严锵不再多说,一把抱起我,飞快地在森林里跳跃着。
“严锵,这样好酷啊,哈哈。要是可以录下来就好了。”可惜手机没电,不能录下来。
严锵没有说话,但是唇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闪着琉璃般的光泽,如湖面上的碎波磷光。
几天过去,原本是因为我上下树和打猎都需要严锵抱着,现在我已经习惯有事没事都抱着严锵。
我和严锵像连体婴一样,不知不觉地黏糊在一起。
吃东西抱着,睡觉也抱着(森林的夜晚真的好冷),坐在门口吹风看风景聊天也抱着。
很奇怪,我觉得这种靠在他身上的感觉很舒适,这样的舒适感与生俱来,完全没有突兀感。
严锵的笑越来越自然,越来越多。
抓到鱼会笑,看我吃鱼会笑。
摘到果子会笑,看我吃果子也笑。
我出恭走出来,也看到他背朝着我,侧脸在笑。
时不时还看着我出神,完全不嫌弃我脸上那道疤痕。
但是,这疤痕还是提示着我的来处。
我想回去,找出我被送来这里的真相。
因为,我发现我对严锵产生了依赖感,我很怕,我怕这是帝擎设计的幻境,作为人体实验的幻境。
我很慌。
我害怕我有一天真的对严锵动情,如果这是一场骗局,我会崩溃的。
“我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从未见过光明。”
晚上,我和严锵又依偎在一起,看着夜空下的森林,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严锵在等我继续说。
我不想说了。
我不想严锵这道光,也会变成黑暗。
这个寿国很奇怪,严锵和帝擎长得很像也很奇怪。
我已经恢复精神头,身体也恢复好了。
我该离开了。
我决定明天就离开这里,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几天而已。
“明天再说吧,我好困。”
严锵也不追问,他像每一晚那样,把我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他躺到我的身侧,那天我冷得感冒后,就要求他让我抱着睡,不然真的会冻死我。
今晚,我没有主动抱着他。
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没敢挨着我。
我:“严锵——”
“嗯。”
“没事,晚安。”
第二天醒来。严锵已经出去了。
他每天都会给我去准备早餐,一会就会回来。
等严锵回来,就跟他告别吧,让他带我离开森林,继续去寿塔找国主。我得找到国主问到离开万寿城的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左等右等,严锵都没有回来,我尝试着自己下树,但是,我才往门外一看,双腿就软了,根本没有勇气爬下去,这棵树至少有三十米的高度,而树屋就是那么轻飘飘地盖在树顶上。
稍有不慎,我就会跌成肉饼。
我扶着木板墙慢慢爬回床边,缓了许久,双腿还在打颤发软。
不能离开,又什么都干不了,这里没有灶台,不能做饭,也没有书籍打发时间,只有那一墙的武器,我提不起兴趣。
实在太无聊,心里不禁暗骂严锵把我一个人扔家里。
待得无聊极了,我爬起来做了一会广播体操,喝了点水,时间还好多。
哎,为啥住那么高的树上呢,就算必须住树上,住矮一点的树,我也就爬下去了不是。
以后,让严锵把树屋盖在矮一点的树上,我能自己上下爬树那种。
我得练习爬树了。
啊喂,我要离开这里的啊,谁要爬树哦。
我坐在门边发呆,胡思乱想,坐等严锵回来。
“我都要变成望夫石了。”我决定等严锵回来,就这样跟他说。
夜色终于降临,严锵给我留下不少果子,虽然叫不上名,但口感都不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吃的。
果子好吃,但是不抗饿。夜晚来临时,我肚子感觉空空的。
严锵没跟我说他今天要去干嘛,我也不知道他以什么工作为生,除了打猎,他以什么谋生?如果这哥们是去做危险的事情,比如又去杀寿兽?我困在树上,假设他不小心。。。。
“啪!”我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不许诅咒他。”
天空上没有星星,一轮明月高高挂在上面,昨晚我还和严锵坐在门口,虽无月色,但互相依偎,好温情。
今天,他不见踪影,我忽然生出一种无尽的孤寂感,这天,这地,这树无限扩大,而我一个人处在宇宙中心,找不到人回应。
我刚刚感受到的一点点温情,又消失了。
我就知道我不该轻易动情的。
幸亏,我想离开了。
在那个世界,我失踪了,我的父母会找我吗?或许钟锦会找我?
严锵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如果我不是童子命格,脸也没留疤,我就能和钟锦结婚,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生儿育女,那我就不会遇到严锵了吧。
我看着无尽的夜空苦笑,我不能空等别人帮助,从小到大,我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能解决的小强人设吗?
再一次伸头往下看,下面一片漆黑,但我能夜视,连树枝叶子都能看清楚,风呼呼地刮着,树下像一个深渊,风则像漩涡,要把我卷入深渊带走。
我不安地爬回床上躺着,拉着被子蒙住全身,没有严锵在身边,好冷。我用耳朵仔细辨认森林里的各种声音。
忽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爬树。
“严锵?”我轻唤一声。
但直觉告诉我,不是严锵!严锵爬树干脆利索,没有多余的动作,声音也很少。
而这个东西,一直在触动树枝,它在蠕动,叶子沙沙作响。
我很害怕,求生欲让我看向那满墙的武器。
我不能坐以待毙,一旦让那东西进门,我就毫无还击之力。
想到这,我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赤着脚,快速跑到对面墙下,我想拿弓,可是我怕自己射不准,犹豫半秒钟,我决定拿斧头,毕竟大刀在这小屋子里操作空间有限。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这斧子,我根本搬不动。
怎么办?
我伸头出去往下看,只见一条像蛇又像虫的东西正慢慢地,试探性地往上爬,我探出脸的瞬间,它愣了一下,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也一动不动,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完全吓麻了。
那像虫又像蛇的东西,竟然有着人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耳朵。
它往回缩了缩头,我也瞬间把头缩回去,把门关上。
这扇门,一直都是开着的,晚上睡觉,严锵也是开着,我才发现门没有卡扣,只能虚掩,我欲哭无泪。
我环顾四周,看到那条大铁链,我肯定不能拉动所有的铁链,但可以拉动一段。我咬牙拖来一截铁链,把它从木头缝里穿过,勉强捆住门。
桌子上,有一支严锵昨晚没磨好的箭,我把它拿在手上,坐在门后全神贯注地等着。
很快,那东西上来了,我从木头缝里,清晰地看到它在门外,朝我咧嘴笑,嘴里是细细的尖牙。
我拿着箭的手,手心全是汗,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它是一条巨大的,有着人类眼睛,鼻子,嘴巴的千足虫。它的身体由许多相似的体节构成,每节体节上都有两对腿脚,它那些腿脚挺细的,甚至能探进木头缝,想触碰我,我看到它的足下还有着和嘴巴一样的吸盘,吸盘里也有尖尖的细牙。
我闭上眼,发狠地挥打它的脚,它反应很快,快速地躲避我的攻击。
我不敢钉它,我怕箭钉进木头,我拔不出来。
“严锵~”忽然一声尖尖的女人声喊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