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不哭。”
付政霖耐性的哄着她,俯身下去,用唇瓣轻轻吻走她下巴处的泪水,咸咸的:“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哭。”
梁枝脸都哭花了,好在她没化妆,倒也不显得凌乱狼狈。
眼圈泛着微微的红润,眼皮都在发颤的抖。
“都怪你。”
喉咙特别的难受,梁枝哭得脸红嘴胀,付政霖反而捧住她的脸,不轻不重的咬一口她的唇瓣,唇齿便交缠再难分开。
他吻她的力道带着极端压迫。
她喘几口气,不够他吻一分钟的时间。
梁枝被憋得呼吸不顺,喉咙干涩无比:“不行了。”
付政霖抓住她,不肯放:“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顾忌到他的腿没痊愈,梁枝可是不敢的,虽然有时候也有心思:“不要,你这几天好好养腿,等好了再说。”
他脸色耷拉一下,瞬间就昏暗了下来。
“你这是要憋死我。”
“我这是替你着想,不然你要负伤前行吗?”
付政霖一手揽她的腰杆,一只手去撅她的衣服扣子,声音特别的迷惑人:“负伤前行又怎样?你见我怕过吗?”
梁枝一把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而作乱:“但我怕。”
被中途打断,他很泄气:“你这样真的让我……”
“不准再说了,进去洗漱睡觉。”
付政霖没法,被她逼着去了浴室,在浴室里是捶胸顿足的不痛快,若不是心里有忌惮,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忍了再忍,洗好澡出门。
梁枝已经替他准备好了宵夜的粥,小小半碗不到,粥质黏糊,色香味俱全,尤其是加了一些山药在里边,那股味道很好。
本来他是身体饿,这会儿闻得胃里都发馋。
“快试试看怎么样。”
以前梁枝不太爱做饭下厨,为了照顾付政霖,这阵子她厨艺精进不少。
付政霖盘着碗,用勺子先舀了一小勺,吹凉放在嘴边浅尝一口,细细咀嚼吞咽,暖暖的粥滑入胃里:“还不错。”
“那你先吃,锅里还有,吃完我再给你盛。”
话刚说完,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是梁枝的,她走去拿起,陆忍打来的电话。
目光本能有些紧缩,付政霖不是傻子,将其尽收眼底,他唯独一次慷慨:“去接吧!”
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听不见,端着粥碗的手指很熟练,一勺一勺往嘴里塞,吃相慢而文雅。
“我接完就回来。”
梁枝是去门外接听的,她拉上门,走到外边宽敞的休息区。
坐下平稳了好几秒的情绪,才接听:“喂,陆总?”
那边没声音,好久才想起乔樾的嗓音,他说:“他喝多了,刚才稀里糊涂的按手机,估计是不小心按到你那去了。”
“哦。”
“没打扰到你们吧?”
梁枝深吸口气:“没有。”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得这么陌生,陌生到生怕打扰对方,梁枝心里很不是滋味,对陆忍她总是含着愧疚的。
可这世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友情跟爱情只能选其一。
她不贪婪,更不敢贪。
“阿枝……阿枝……”
隔着手机,梁枝听到那边传出的喃喃自语声,声音她认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下,泛起微微的疼痛来。
她抿着唇瓣没说话。
还是乔樾说:“他今天回来后,情绪状态就一直很不好,抓着我说让他见见你,可是我知道,你现在跟……”
乔樾的话最终没说下去,算是给陆忍留了几分尊严。
“我真是多嘴,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乔总,没事的。”
“小枝,虽然你跟付政霖在一起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陆忍他一直都很喜欢你,准确的说是爱。”
乔樾甚至觉得,陆忍能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倾尽所有给她。
毫不夸张的说,梁枝是陆忍人生中最亮眼的那一道光,这一照不知不觉照了他很多年。
她听到乔樾说:“小枝,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心里愧疚或者怎样,只是有些话憋在他心里难受,想替他告诉你。”
“嗯。”
梁枝努力的呼吸,把手机拿开一些距离,避免那边的人听到她不稳的情绪波动。
“以后你还会跟他做朋友吗?”
“他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乔樾笑了笑:“那就好,他听到你这句话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梁枝仰起头,迫使眼眶的泪没法往下流:“你一定照顾好他。”
收起手机时,她才猛然发现,付政霖独身一人,就站在门口边,隔着约莫五六米的距离看着她,眼神里都是冷风吹出的凌乱感。
心口被扎了下。
她笑着走过去:“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我不是说了,打完电话……”
“心里不放心,想来看看你。”
这一次的他很沉稳,没有任何的无理取闹,争风吃醋。
“我没事。”
付政霖拿起掌心的纸巾,手伸到她面前,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湿润:“想哭就哭,这一次我不会拦着你,也不会劝你。”
他知道她心里憋得难受,从饭局憋到现在。
梁枝装得若无其事:“我真的……”
“不准说没事。”
付政霖一根手指抵在她唇瓣上:“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就是你总说自己没事,越是这么说,我心里就越觉得不放心。”
她垂下脸,看不到任何表情。
几秒过后,付政霖主动牵起她的手指,放在掌心揉了揉:“阿枝,要是你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从洪福楼走时,陆忍的模样就很不好。
加上这个电话,说不担心那是假话,毕竟人都是有血有肉的,陆忍曾经帮过她那么多,梁枝不是不感恩的人。
她转过身去,不愿让他看到脸上的情绪。
付政霖也没强迫性的掰她身子,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约莫半分钟,她出声:“好了,我们先进屋吧,外面风大。”
“你确定不去吗?”
嘴上这么说,梁枝最了解他,心里估计嫉妒得要死。
她不会去做那种往他心口捅刀子的事。
梁枝吐声得很轻巧:“那边有乔总照顾着,我们去也不能帮什么忙,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