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
“嘭”地一声巨响,客厅上百万的古董花瓶摔碎一地,梁青怒不可遏,气得脸红耳赤脖子粗,双拳紧攥。
反观坐在他对面的付南,整个人淡定到若无其事的样子。
梁青回眸来,扫他一眼:“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着急什么?怕他让警察来抓你跟我,还是你怕梁至行拿着证据去揭发你?梁先生,跟付政霖这种人对手,首先要沉住气。”
一看梁青,就沉不住气。
梁青咬紧牙根,没再吐声。
付南眼睛眨巴下,眼底是一片狠厉:“他被我打得不轻,现在估计在医院。”
梁青看着他,不知何意。
“找人送点花去医院啊!”
梁青不明白:“关系都闹成这样了,我们送花过去,那不是故意刺激人吗?到时候遇上警察……”
付南笑了笑:“梁先生,你何必这么恐慌呢?警察办案讲究证据,抓人也得有个流程,你又不是去行凶。”
“那……我叫人去送。”
“这次事情之后,他们肯定会更谨慎。”
梁青头疼得很:“刚才我的人来信,说是付政霖的人已经把冯珊跟梁至行转移了,目前查不到两人在哪。”
付南好奇的看着他。
随后蠕动唇瓣,开口问道:“我有件事很好奇,冯珊当年痴缠着你,对你忠心不二,甚至帮你绊倒了梁至行,你对她居然还能狠得下这么重的心。”
明眼人都看得到,梁青的脸色突显不自然。
有什么从眸子中一闪而过。
付南尽收眼底,他看破不点破。
梁青沉了沉气,声音轻而低:“女人而已,做大事者又怎会被儿女私情羁绊?当初我跟她,也不过就是利用。”
“人家听到你这话,可真要伤心死。”
那又何用?
他梁青根本不在乎,别说以前卑微的他,就算是今天站在高处,他也不会再去在意。
梁青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的人,一朝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付总,你这算是打听隐私。”
付南但笑不语,好几秒他才开口:“其实你心里是爱过冯珊的,可当时的你人单力薄,没办法给她一个承诺,而且都被逼到那种境地了,不做也不行。”
梁青早就有了谋权篡位的心思。
至从他产生这样的念头后,便跟冯珊勾结不清。
两人的关系就如同包在纸里的火,迟早有一天会被捅破,或者是自己燃烧把那层纸烧透。
那些年,梁青一直都是胆战心惊的,每日过得日子并不轻松。
尤其是在他算计完梁至行之后,算是彻底走上来一条不归路,梁家一旦得知真相就不会放过他,他在梁家这么多年的努力付出。
也都会付之东流,功亏一篑。
梁青自然不是那种舍得放弃的人,于是他一步步的走向了最终的深渊。
在梁老爷子病重后,他叫人透漏消息,并且拔掉了他的氧气管,从此再没人知道他所作的一切。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梁枝嫁给付政霖,付政霖开始着手调查这一切,又从而通过陈否那边,被梁枝得知。
一系列的事情,件件发生。
整个局面彻底失控,梁青才如火上的蚂蚁,不淡定了。
付南勾起唇角,问他:“梁先生,我说得没错吧?”
那种被人揭穿的滋味,很是不好受,梁青牵强的蠕动着嘴,好在戳破一切的人是友,不是敌。
他冷冷的叹口气:“我也不想对她怎样,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这么做,不然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合作愉快。”
梁青楞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付南这四个字的含义。
付南说:“只要我们合作,他们不是对手,虽然付氏庞大动不得,但很多内部的事我都清楚,只要抓到证据。”
他会将整个付氏都推向法庭。
付南这一招监狱走来,变得已经无所畏惧,甚至他连最后的一丝亲情情分都不顾及。
梁青也是不解:“你跟他的仇恨好像很深,因为女人还是钱财?”
“跟梁先生一样,我们都是只顾利益的人。”
梁青看了看他,最终是没作声的。
佣人端着茶水上来,付南率先抿了一口,称赞:“梁家的茶水果然都不一样,这么久在里边待着,味觉都快没了。”
梁青救他出来时,付南勉强只剩下一口气,他被里边的人打,打得遍体鳞伤。
“你在监狱的这些日子,付家知道吗?”
付南身子往后靠,仰着脸笑:“付政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义,他一直在找人护着我,可是付旌跟蒋贤清想我死。”
梁青了然于心:“这么说,付政霖并不知道他父母做的这一切。”
“他整天忙着跟女人谈恋爱,哪里顾得上调查这些。”
这也是付南痛恨付家的原因之一,但凡付政霖多上心点,付南也不至于在监狱受到这么多的苦楚。
他满心读怨,翻涌到了嗓子眼。
付南在梁家待了很久,梁青给他一套别墅,暂时让他住到了附近的城市,避免跟付家的人正面对峙。
刚经历这场事,他们都不方便露面。
付政霖那边肯定是有人严防死守的。
第二天早上,梁青请人送的花就到了,直接被人送到医院里。
付政霖知道是付南送来的,但他没张嘴说:“把花放过去吧!我闻着有点呛鼻。”
梁枝按照他指点,把花一一摆放到了外边的休息室,送的全都是上等品质康乃馨,花枝很鲜艳,上边还挂着露水。
看样子是刚包好送来的。
她不太理解付政霖为何看到花,突然脸色不对劲。
“你怎么了?”
付政霖撑着拐杖走下床来,坐在沙发里,声音轻佻:“哼,这送花的人心思不纯。”
谁知道会不会在花里藏着点什么,付南心思那么深沉的人,他想做点什么事,根本很难被人察觉。
“这花难道是……付南送的?”
梁枝还不算傻,看付政霖的表情,几乎能肯定送花的人是谁了。
“除了他,还有谁。”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付政霖懒懒吐声:“没什么意思,就是故意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