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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摊牌(1 / 1)


余后很长一段日子,梁枝都靠着电话跟付政霖联系。

她其实心里藏着很多话,想跟他诉说。

陈否回了趟国内,在深城待了半个月才赶去照顾冯珊,她到的那天,梁枝喝了点酒,人到微醺时壮胆,握着手机打了他的号码。

付政霖在书房处理公司事务。

手机响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抓起看到屏幕时,愣怔了下。

细算下来,梁枝跟他已经快半个月没联系过,成年人的默契,是话点到为止,他还记得那天他发视频过去。

梁枝没回,就再也没了后文。

心脏怦然一跳,付政霖手指掐紧:“喂?”

“付政霖,你……现在在干嘛呢?”

她声音特别的憔悴,像是带着哭腔,但又收敛得很好,以至于付政霖听不太清。

“在处理工作。”

连线陷入沉寂,好几秒都无声,他握住手机的手指关节挪了下:“怎么了?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劲,是不是感冒了?”

“没。”

怕付政霖听出端倪,梁枝极力隐忍住情绪,脑袋晕乎乎的,她张大着嘴吐呼吸:“你上次说会来看我,一直都没来。”

口吻委屈酸涩,听得付政霖心里生疼,泛起一阵阵的麻痹痛处。

他做了个下咽唾沫的动作,喉结上下翻滚着,好久才缓过那阵劲。

梁枝对着手机,依旧问他:“付政霖,你是不是骗我的?根本就没打算来了?”

亏得她这么久以来,心心念念的盼着他能去看她。

话脱口的瞬间,她突然就觉得特别失落伤心,眼泪止不住的下坠,落得满脸都是,有些顺着脖颈流进了衣服领子里。

泪在无声的掉,付政霖听不到。

“枝枝,我没骗你。”

“那你怎么不来呀?”

向来清醒理智的梁枝,这一刻情绪彻底破防,对着手机里的付政霖哭起来:“我一直在等你呢!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别哭好不好?”

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付政霖即便是把心都急死了,他也不可能眨眼间飞过去。

“别哭,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他边哄着人,在电脑上查看最近的航班,可天不遂人愿,国内大雾天气,最近的航班都延迟到明天,暂时根本走不了。

“付政霖。”

梁枝在那边喊他一声,嗓音说得含糊不清的,喉咙哑了。

她说:“你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我说认真的。”

付政霖手指僵住,久久摁在键盘上没动触,内心乱成一团,脑子里像是有把火在烧,烧得他脑仁都泛疼。

“瞎说什么呢?”他只好用这样的话,去调节氛围。

可梁枝仿佛下定决心般:“我没瞎说,陈否在这,她可以帮我作证的。”

而实际上,她身侧的位置空空如也,根本没人,陈否去洗手间了。

电话里很久没有传出回应。

梁枝这会酒劲上头,脸忽冷忽热的难受,她把左边脸蛋贴在桌面上,嘴里稀里糊涂说着话,声音轻到如鸣。

“付政霖……你这个大坏蛋……”

头沉心痛,眼睛还愈发睁不开。

梁枝浑然不觉中,双眼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付政霖唤道:“阿枝,听得到我说话吗?”

那边传来一道啪嗒声,是手机坠落的声音,随后连线断掉,他连续打过去好几个都提示无人接听。

陈否从洗手间出门,看到眼前这么一幕。

梁枝趴在餐厅桌上,不知喝下去多少酒,脸跟脖子红透了,两边耳朵发烧似的滚烫,她把人扶起来,才看到脚边的手机。

屏幕中印着几串号码,是几分钟前打来的。

她捡起塞进梁枝口袋,把人搀扶到停车的路边:“阿枝,醒醒。”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的在推搡自己。

梁枝泛着劲的从酒意中醒过来,她睁开眼,但眼皮发沉,压得她只睁开了一半不到,声音极致沙哑:“我给他打电话了。”

“我知道。”

陈否就车上的矿泉水,沾湿纸巾帮她擦脸擦嘴。

冰冷冷的触感很舒服又刺激,梁枝脖子往里缩。

“先喝两口漱漱口。”

虽然醉得恍恍惚惚的,可两分意识浅在,她听话的蹲在路边,把水往嘴里塞,咕噜噜再吐出。

陈否给她拿了件大衣披上:“别着凉了。”

“他肯定是……骗我的。”

月光下,梁枝的脸被照映得格外白皙,她清瘦许多,脸颊都有轻微凹陷的痕迹,更显鼻梁高挺了,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清冷倔强感。

陈否跟着她往下蹲,语气算是开导:“他没骗你。”

她双目晶莹剔透,眼泪欲坠:“那他怎么不来看我?是不爱了吗?”

“也不是。”

逼走付政霖,是不得已的选择,可陈否觉得看到眼前的人,心里没好受到哪去。

她挪了挪唇瓣,纠结着吐声:“阿枝,你能放得下他吗?像以前毅然决然的离开他那样,把他放下好不好?”

陈否又是询问,又是劝阻。

喝完酒的梁枝,脑子一片混沌不堪,她听着话,思忖琢磨,研究许久才反应过来。

头往下沉,眼皮更重了。

她感觉快睁不开眼,一睁眼,眼睛就像是被针扎般的刺痛感:“为什么?”

“你跟他没可能的。”

梁枝木讷的盯她,眼神中很较真:“什么叫做我跟他没可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陈否整片头皮炸麻,心里窜起一阵阵的悔意,她伸手去扶住情绪激动的人:“你别激动,冷静点。”

她从面前猛地窜起身,居高临下往她脸上望。

“陈否,你说啊!”

酒后的梁枝,完全丧失理智,跟平时清醒的她判若两人。

她眼里充血,眼白没有一片好的地方,陈否站起身,动作缓慢轻巧,脸上是一片寡淡:“阿姨的车祸是蒋词干的。”

虽然心里有准备。

可听到话的那一刻,如遭雷击,梁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脸上眼里的神情都未有半丝波动,稳定得宛如个冰雕。

“为什么一早不告诉我?”

陈否没作声,她是无话可说。

梁枝直勾勾看她,一字一顿的问:“付政霖当时突然离开,是不是因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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