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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他是好人,他是坏人(1 / 1)


忽然,付政霖仰头笑,笑得眼角泪水溢出。

不多,就一丝湿润迹象。

他伸手抹掉,脸庞瞬间拉近,吓得梁枝心口提起,后背绷得笔直,大口喘了下气。

男人的眼睛很好看,尤为是在微微眯起时,薄凉又冷蔑。

付政霖两根手指发力,挑起她下巴,迫使视线齐平,他能看清自己在她瞳孔中的倒影,她不慌不忙,脸色更是从容不迫。

仔细纠察,又有着几分悲拗,不知从何而起。

“我不信。”

“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

付政反问:“那你觉得,你自己可信吗?”

梁枝哑口无言,如鲠在喉,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两人经历这么多,磨合坎坷,一直是他在前头扛着,她只顾走,却连这么一条平坦大道都没走好。

她的沉默,让付政霖更加坚信是谎言,是诈骗:“梁枝,你但凡说句实话,我都敬你有点良心,何苦拿这些幌子耍我?”

美眸瞪着:“我耍你什么?”

“嘴上说着很硬气的话,实际上处处找我帮忙。”

付政霖加大力道,疼意从下巴瞬间窜到了腮帮处,她咬紧牙关,稍微缓解疼痛,可他明显没打算就此作罢。

他的手指往前伸去几分,手长掐得住她整边下巴。

“付……”

梁枝很疼,疼得喊不出声,眼角的眼泪是不自觉疼出的,顺着侧脸鬓角往下流,一滴滴溢进他那只手指缝间。

眼泪是温热的,渐渐转凉。

覆在他手背位置,痕迹不太明显,付政霖很解气,松开:“你也知道痛?”

她有血有肉,是个人,有感情有知觉,怎么就不知道痛?

梁枝想反驳,话到嘴边觉得矫情,反口咽下去,呼吸因疼急促很多,偏头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

哈了几口气:“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付政霖沉默不语,手指磕在方向盘,扣了几下。

“是不是觉得我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所以趁着这次遗产的事情,回来找你,想跟你和好如初?”

他不否认,确实曾经这么想过,甚至低贱的怀疑过她心机深沉。

梁枝胡乱抹把泪,脸上的淡妆抹花了,睫毛膏晕开在眼底,狼狈不堪:“付政霖,我告诉你,我没你想得那么没底气。”

“有底气是吧?”

他唇瓣微翘,好笑得很。

“找你帮忙,我也付出了代价,不是从你这白拿。”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千万,梁枝死都不会放弃枝南茶园,那地地在市场上不值一千万,但在她心里是无价的。

付政霖不笑自威:“你真是一点没变,何时何刻都把话说得这么漂亮。”

他完全可以不帮她。

“好。”梁枝应了声:“就算你不稀罕那块茶园,但姜熹的事,是不是我帮付氏度过的难关?没有我的帮忙,她肯随便改口吗?”

姜熹改口,把罪名都按在自己身上,洗脱了付氏的嫌疑。

闻言,付政霖眸子一跳,紧眯起:“你在威胁我吗?”

“不是。”

“那是你觉得自己吃了亏咯?”付政霖说:“既然觉得自己这么亏,干嘛不去找陆忍帮忙?”

梁枝双目绯红的睨着他,不再吭声,眼眶的雾气不退反增。

氛围再度陷入极致的冷静,沉默,以及强压之下。

终究是她率先打破:“我知道你有比他更好的办法。”

付政霖嗤笑一声。

他悠悠然的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觉得我比他更下作,更不折手段是吗?在你心里陆忍是好人,我是无恶不作的坏人。”

“我没这么说。”

声音提高,他彻底冷了脸:“你是什么都没说,但你的话里处处都是这个意思,梁枝,我不傻的。”

梁枝无法解释,也无从解释自己的口误。

她的解释,只会被他误解扭曲成狡辩。

付政霖唇瓣抿得很薄,笑时咧开:“你说得对,我就是觉得你在国外混得不好,才回来找我求和。”

两人都不经意说出了违心的话,如同一阵绵密的针,点点没入心脏。

她疼,他也疼。

梁枝整边眼皮子都在发跳,眼眶的意识是滚烫的。

血肉之间的器脏砰砰跳动,有一只手掐在心脏上,收紧松开,来回反复这样的动作,她的心也跟着一紧一松。

“不是要翻旧账吗?”

付政霖身姿坐得笔直,衬衫拽开,领口凌乱不整,胸前起伏难定:“咱们好好来算算,索性一次性算清。”

强压制绷裂的情绪,梁枝逼退雾气。

她抿着唇瓣,咬牙不作声,小巧白皙的面容略显失色。

喉咙绷紧,气息喘得急促,付政霖伸手一把拉扯扣子,力道大,纽扣崩开飞出去,咔哒打在落在她脚边。

梁枝也没动身去捡。

他转过身来,一只手陷在座椅里,弯腰俯身,声音沉冽如喉骨挤出:“你真以为自己多得意,多了不起?”

“我不过就是玩玩,现在玩腻了,不想玩了,看到你这副清高不自知的嘴脸,我真觉得恶心。”

难听的话,他一句都没收敛,尽数往外吐声。

一字一句就是尖锐的钉子,扎在梁枝身上,露出那浓烈的鲜血。

无形之中的痛,才是最难熬。

“付政霖,你在说什么?”

他的面目很认真,梁枝看得脸跟脖子通红,咬紧的牙根忽然发疼。

付政霖好看的一张面孔,在眼前晃荡,她视线模糊得有些看不清,努力伸手,却发觉一只手掌被他摁住。

抬了抬,根本动弹不得。

他是故意的:“我说,跟你就是玩玩,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有真心吗?”

震惊在眼里炸裂,付政霖离她那么近,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心底泛起阵阵疼痛,嘴却如针般不饶人:“不光是后来,从结婚一开始就是。”

他的手寸寸爬上她的侧脸,整边脸都是灼热轻颤。

梁枝能感受到,被掌心贴住的脸绷得很紧,手掌上的薄茧摩挲肌肤,带起微微刺疼感。

付政霖下手很轻,不是怕捏疼她,而是不屑的那种轻意。

外边是天公大亮,车厢内却是密云密布。

“开门。”

车门是锁上的,她听得见自己喊声沙哑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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