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
付政霖早就设好了局，就看冯沛文懂不懂进退，知不知适可而止。
他懒懒靠在办公椅上，看着姜天被保安拉走：“你以为姜家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动静？”
“冯沛文拿不到云庄项目，跟姜常生勾结呗！这深城想绊倒你的太多了，付南就是最凶狠的一个。”
“付南我没放在眼里。”
谢延挑眉：“他最近跟姜熹走得很近，你就不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
付政霖勾了勾唇：“我打压姜常生，他都看在眼里，你以为他不怕，不掂量轻重？”
这一招叫杀鸡儆猴。
至于冯沛文，跟姜常生如今是绑在一块绳上的蚂蚱，他若把私生子的事彻底曝光，姜家一倒，自然没冯好果子吃。
付政霖算是看在梁枝的情分上，让冯沛文知难而退。
谢延啧了声：“女人误事。”
“你最近跟陈律师处得如何？”
提及陈否，谢延有些头疼脑热的：“说出来你都不信，床都没上过。”
谢延是广府出了名的浪荡子，万花丛中过的主，扑他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这么洁身自好？倒不像你。”
“什么洁身自好，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付政霖精明，话里话外他都听出是陈否故意，但又碍于梁枝的面份，他不好径直拆台。
“你了解陈律师多少？”
谢延还真不了解陈否，他能触及到的都是表面。
谢延砸吧着唇，好久才挤出一句：“你不觉得陈否长得很漂亮吗？”
“重点是她身材又好，尤其是穿正装的时候，我没见过哪个女的能把西服穿那么板正英气。”
谢延在耳畔吐声，付政霖脑中代入的全都是梁枝的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
“你的女人，我不好评头论足。”
但付政霖心里清楚，陈否跟谢延好不到一块儿去，两人性格压根不在一个频道，暂且只是刺激新鲜感。
等到时间一久，该分还得分。
付政霖给了谢延一条忠告：“小心头绿。”
谢延笑着说：“我不介意她二婚，再说了，陈南浔这人我了解他，不是趁人之危的。”
“那你了解陈否吗？”
话题又问回来了，谢延哑然，不禁深思了两秒。
付政霖：“说白了，你俩就是商业炒作搞个CP，我劝你还是别动心思。”
……
陈否在电话里，跟梁枝得意的说：“阿枝，上午姜天被付政霖扣警局去了，这下子整个姜家都得急眼。”
她心咯噔一下，咬了下唇：“那她呢？”
“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付政霖不会动她的。”
梁枝鼻尖泛酸，原来他是看在她的面份：“你跟谢延处得没事儿吧？”
提及谢延，陈否也觉得有些糟心。
陈否坐在车里，刚把车子开进车库，浓密睫毛上翘着，她不咸不淡的说了声：“你觉得我跟他可能吗？”
“没可能。”
锁门下车，陈否瞳孔不掩厉色：“那不就是，反正他在圈内也不是什么好人形象，大家互惠互利，双赢……”
嘴里的话没吐完，她看到两米开外的男人。
谢延站得笔直，一身咖色西服，怀里还捧着香槟色的玫瑰，目光却是呆愣的。
他宛如听到了什么格外震惊的事。
瞬间，陈否觉得鼻尖嗅不到呼吸，心跳都停了。
好久，她憋不住，拿下手机才吐声：“你怎么在这？”
谢延不笑，拽着花的手一松，捧花落地摔得花瓣七零八落，他冷冷的注视着人：“我要不在这，都听不到你心里话。”
“谢延……”
“你别叫我。”
如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淋下，谢延觉得浑身湿透了，凉意渗入了心底，占据身体每一处。
他想起白日付政霖嘱咐的话语，愈发讽刺。
所有人都是清醒的，唯独他不是。
谢延转身，眼底闪过落寞，走出去几步顿住：“陈否，我一直以为咱俩确认关系了，你起码也拿我当你男人。”
但没想到，一切是他自作多情。
别人本无意，他却像个狗一样凑着脸舔。
谢延的自尊犹如地上的花瓣，摔得凌乱不堪，不成形状。
“谢延，你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又或者说你还想怎么狡辩？刚才那些话还不够吗？还想怎么往我心口上捅刀子？”
陈否哑口无言。
她无法辩驳自己当初的动机与心思，索性坦然：“我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陈否一直觉得，谢延跟她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浪荡子恋爱瘾发作，她顺便陪他演演戏，名利双收。
谢延的认真，打得她措手不及，天生冷血寡义的她，竟然会觉得内疚。
“我更没想过，你会真的把这段合作当成感情……”
“陈律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
权衡片刻后，陈否开出条件：“既然如此，那大家各奔东西，我跟你恋爱期间所得的利益，会全部折现给你。”
她继而道：“通过你的人脉接的案子，我也会统统推辞掉。”
势要与他划清界限。
谢延从未考虑过，要以此逼她奉献什么。
可这一刻的怒气，憋屈涌上心头，他直勾勾盯着陈否：“陈律师，我的人脉资源你可以继续用，跟我睡一夜。”
他总觉得，得不到这个女人的心，那就得到她的身体。
陈否愕然的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谢延重复一遍：“我说，你拿身体跟我换。”
她笑了，是被气笑的：“你拿我当什么？”
“那你拿我当什么了？”
“嘭”地一声闷响，陈否被谢延一只手摁在车门上，她后背撞上去发出响声。
职业性的敏感，她意识到危险，瞬而推开人，摸到车钥匙开门。
谢延比她快一步，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将她往车门里推，他跟着溜了进去，没等人反应彻底摁住她。
“陈否，你今天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男人的力气颇大，陈否两只胳膊抵挡不住，力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她伸腿去踹车窗玻璃，却被谢延一手拽了回去。
他已然气得没了分寸。
陈否的手掌贴着手机屏，无意之下点通了梁枝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