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李彧餍足之后,闭着眼躺在榻上。
谢婉一只手放在他的腹肌上,一手拨动着他如鸦羽一般的长睫。
李彧睁开眼看着她:“怎么?还想要?”
谢婉老脸一红:“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这些日子没有练武,腹肌都软了不少。”
话音一落,手下的腹肌顿时就硬了起来。
谢婉顿时就笑了:“不至于不至于。”
李彧轻哼一声:“从明日起,朕会抽出半个时辰来练武。”
朕都跑出来了,这人是真的在意了。
谢婉连忙安抚道:“挺好的,真的,跟以前没区别。”
在一起久了之后,谢婉也没了当初的羞涩,最喜欢的就是摸李彧的腹肌,李彧从一个啥都不知道的古人,到如今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在腹肌里捉迷藏,在睫毛上滑滑梯。
听得谢婉的话,他轻哼道:“皇后曾说过,有腹肌的男人最迷人,这话朕一直都记着。”
谢婉不服:“陛下也说过,喜欢丰乳细腰。”
李彧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只因你是那般,我才喜欢罢了。”
谢婉有些脸红,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我今日同户部尚书闲聊,听他说,咱们似乎很缺粮食?”
说到正事,李彧也认真了起来:“粮食一直都是立国之本,这些年虽然没有大旱大灾,但雨水少了不少,去年的收成不佳,粮食一直都是问题。”
谢婉眨了眨眼开口道:“那个……慈云观的藏书楼未曾被焚毁之前,我曾在藏书楼中瞧见过一本书,书中讲过粮食增产之法。但我不懂那些,不知如何具体如何操作。”
“只记得书上提到,将不同的稻株进行杂交培育,然后再选种培育,如此反复可得增产的水稻。”
李彧闻言半晌没有出声。
谢婉以为他不信,便连忙道:“我说的是真的,杂交水稻并非是无稽之谈,曾有一位伟人名为袁农平,也就是那本书的作者,他详细的记载了杂交水稻培育之法,也记下了成果,只可惜我记得的就这么多了。”
“你若不信,可以试试,左右也不耗费什么人力物力,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李彧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看着她的双眸低低开口道:“你说的,我必然相信,只是有些感叹,慈云观藏书楼之奇妙,毕竟,玻璃出自藏书楼,望远镜、显微镜出自藏书楼,如今又多了个杂交水稻。”
谢婉心虚的移开目光:“可不就是嘛,得亏我从小闲来无事喜欢看书,不然这些东西都没了。”
李彧嗯了一声,忽然翻身而上,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没什么可答谢你的,我也只能把自己给你了。”
谢婉:……
大可不必!
翌日早朝之后,李彧将户部尚书胡大人留了下来,同他说起了杂交水稻之事,并让他选出一些人来,专门培育杂交水稻。
胡尚书领命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恕臣斗胆,敢问陛下,杂交水稻之法,可是皇后娘娘所提?”
李彧也没瞒着他,毕竟昨儿个他才同谢婉说了粮食之事,今儿个就有了杂交水稻,但凡有脑子的都能猜到其中的关联。
李彧看着他,沉声道:“是,此法确实是皇后娘娘所提,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明白!”
胡尚书顿时周身一凛:“臣定守口如瓶!”
出了御书房,胡尚书不由朝南书房看去,好一会儿这才收回了目光。
半道上遇上了宋建,胡尚书忍不住道:“老宋啊,你觉得仙子下凡这种事儿,有没有可能真的发生?”
宋建白了他一眼:“一大把年纪了,收收心,小心那天死在榻上。”
胡尚书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当即老脸涨的通红,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宋建皱了皱眉,完全不理解他为何会动怒:“多大的人了,还做春梦,不嫌害臊!”
午间时候,李彧与谢婉正在用饭,忽然外间一阵嘈杂,外间当值的宫人匆匆而入,急忙开口道:“启禀陛下与皇后娘娘,辛太妃临盆了!”
李彧与谢婉互看一眼,立刻齐齐起身朝外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长春宫已经彻底忙碌了起来。
因着李彧现在后宫只有谢婉一人,加上辛清婉月份大又住惯了长春宫,故而并没有依着规矩,换到寿安宫之类的,太妃专用的宫殿去。
稳婆之类是早早就备下的,太医也在外间随时候命。
生孩子这事儿,实在是因人而异,有人宫口开的快,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就能生完,有人生的慢,生个一天一夜也不奇怪。
很不幸,辛清婉是后者。
她从中午开始发作,一直到了傍晚,依旧没有生产。
李彧有事要忙,待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回去了,剩下谢婉一个人在等着。
她倒是想进去看看,却又怕她进去了之后,稳婆们畏首畏尾,便就在外间等着。
陈太后一早也来了,与谢婉一道在外间等着,因为担忧不停的念着佛经。
文昭帝唯一的儿子,已经被贬为庶人发派出了京城,若是辛清婉这一胎生下的是皇子,那便是文昭帝唯一一个留在皇室的血脉。
听着里间的痛呼生,谢婉忍不住隐隐担忧,可千万别遇上难产了!
可能越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到了晚间时候,稳婆匆匆跑了出来,正式宣告辛清婉难产了。
听得这话,一直念经的陈太后顿时脚下一软,险些晕倒在地。
她颤抖着问道:“只能保一个?”
稳婆点了点头:“羊水已经流干,若是再不做决断,便只能保大了。”
废太子是马家之人,即便文昭帝还活着,也不会愿意承认这支血脉,换而言之,辛清婉肚子里的,极有可能是文昭帝唯一的血脉。
陈太后脸色发白,她没有犹豫,当即道:“是哀家对不起辛家,保小吧!”
稳婆当即便要离去,谢婉皱眉冷声道:“慢着!”
稳婆停了脚步,谢婉看着她问道:“辛太妃到底是何情景?难产,是因何难产?”
稳婆恭声回道:“产道狭小,头被卡住了。”
“只是头被卡住而已?“谢婉皱眉:”侧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