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沉声道:“王长子若是不信,大可让身边的属下去翻找,只是背后之人显然是想一箭双雕,若要翻找,还请小心些,莫要坏了东西,免得失了证据。”
李泽只是好色,不代表他蠢。
秦郡王好色,后院不知道多少女人,庶弟更是多的一双手都数不完。
他能得秦郡王的欢心,可不仅仅是因为跟秦郡王一样好色,而秦郡王如此荒唐,却已经稳坐宗人府,靠的也不是好色两个字。
李泽当即便让身旁的下属去找,谢婉闻声连忙道:“应该就在我左手边不远的地方。”
下属听她的话前去翻找,果然在茶壶里找到了满满一罐的断子绝孙香。
李泽的脸顿时就黑了,就在这时,那属下低声禀道:“主子,有一行人过来了。”
李泽闻言冷笑了一声,穿好衣衫抬脚在正堂上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冷声道:“来的正好,算计婉婉,本公子就当她是在牵线做媒了,但她居然这般歹毒,那就不要怪本公子搅它个天翻地覆!这天下,姓的还是李!”
墙角的谢婉听得这话,没敢吭声,毕竟这会儿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消失在这个鬼地方,不想跟这件事情有任何牵扯。
因为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受到侵犯,不管她有多无辜,这事儿闹出去,她都是要受牵连的。
可她也知道,李泽绝不可能放她走,他巴不得把她留下来,在她脑门上盖个章。
谢婉依旧面对着墙角,心里多少是松了口气的,最起码,还不是什么最坏的结局。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李泽服下的催情物太过霸道,会让他失了理智。
李泽看着依旧紧贴着墙角,背对着他的谢婉,多少明白她心中担忧之事,出声安抚道:“婉婉放心,我不会将你如何的,我服过的药何止上百种,再霸道的药于我而言,不过是助兴之物罢了,还不至于让我无法自控。”
谢婉不放心,已经快坚持到曙光了,她说什么都不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她低声道:“快些将窗户打开吧,即便你不曾泄了阳元,时间久了对身子也是不好的。”
李泽闻言眼睛顿时就亮了,他有些激动的看着她的背影道:“婉婉这么关心我,证明也是喜欢我的是么?”
喜欢你个大头鬼!
谢婉忍无可忍的道:“王长子,人贵有自知之明。”
李泽:……
微微一噎之后,他又重新扬起笑脸:“无妨,左右过了今日,婉婉你也只能嫁给我了,来日方长,只要我一直对你好,终有一日你会真心喜欢上我的。”
谢婉不想跟他争论这些,只催促道:“快让人去开窗吧。”
这香味闻久了,对谁都不好。
窗户刚刚开了一扇,人群就来到了院子里。
一路上马语姗表现的比谁都积极,不停的催促着彩衣快点再快点,好似真的关心谢婉一般。
李彧的脸色阴沉一片,小全子的脸色更加不好,若是杀了马语姗只会要他一个人的命,他现在就恨不得拿把刀将马语姗给捅了。
他担忧的看了李彧一眼,想说几句劝慰的话,奈何现在这般多的外人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终于,一行人来到院子,不等马语姗以及马国公世子夫人叶氏发话,李彧便径直对自己带来的侍卫冷声道:“撞门!”
“是!”
听到李彧的声音,谢婉腾的一下睁开了眼,朝门口看了过去。
他真的来了!
虽然之前在马场时,她曾听到李彧对马语姗说他不会赴这生辰宴,可她那日将自己的肚兜送给他当了谢礼,他应该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仅仅是告诉他,今生她非他不嫁,更是给了他一个把柄,毕竟若是她去勾搭旁人,只要他将赠肚兜的事情,随意提上一提,那她就彻底凉了。
虽说也带了几分试探他心意的意思,可更多的却是在表达她的决心和忠心。
而他,没有将她的肚兜退回来,便是接受了她的忠心。
他那么聪明,知晓她与马语姗的纠葛,必然也知道今日这生辰宴于她而言是鸿门宴,他能特意为她去一趟顺天府,今日必然也会为她而来。
而现在,他真的来了。
谢婉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又高兴又懊恼,更多的是后悔。
再一次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后悔在这样的情境下与他相见。
房门一脚便被踹开了,李彧直接越过众人,一脚踏入了房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地上倒着的丫鬟,再其次便是从正堂上起身,面色潮红一看就知道有异的李泽。
李彧的目光转向了一旁,才看见站在墙角,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害怕又惊喜的看着他的谢婉。
李彧一直阴沉的面色,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他垂了垂眼眸,率先移开了目光。
紧跟着进门的小全子,瞧见谢婉无碍,顿时长长松了口气。
谢婉瞧见李彧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也跟着松了一根弦,还好,他还不是个老顽固,没有因为她与李泽呆在一个屋子里这么久,就觉得她不干净了。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
叶氏和马语姗,瞧见李彧这般急切进屋的模样,脸色都是一沉,她们料想的果然没错,谢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勾搭上了宁王。
不过也无妨,勾搭了又能如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该发生的必然都发生了,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马语姗和叶氏对看了一眼,这才抬脚在小全子之后进了屋。
然而,屋中并没有任何异常,更没有半点欢爱过后留下的气味,而谢婉和李泽更是好端端的,衣衫完整没有任何失态。
马语姗心头暗恨!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已经部署好了一切,明明已经万无一失了,怎么还是功亏一篑?!
马语姗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将掌心掐出了白痕。
叶氏则要冷静的多,这几十年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清楚的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失败,接下来最重要的不是追问到底哪失败了,而是要赶紧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