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奋力挣扎,想要将萧宸撕碎。
可萧宸断不会给它这样的机会,他纵身后退,撤出一丈开外,捡起一块刚刚被兽口咬碎的骨片当做匕首,等到巨兽露出疲态的一刻,再次冲了上去。
第一次扎脑,这一次,封喉!
腥咸的鲜血喷涌而出,巨兽挣扎几下,轰然倒地。
解决了怪兽,萧宸本以为可以相安无事了,可没想到怪兽巨大的尸身突然一阵蠕动,像是复活了一般扭曲成了一团。
紧接着,周围乱七八糟的尸体也跟着动了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萧宸也只觉汗毛倒竖,恐怖无比。
张诚更是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尸体们集体围住萧宸,张牙舞爪朝着他冲了过来。
进来的路被尸体堵住了,萧宸只好捡起地上的骨刺,直迎上了那些尸体……
小半个时辰后,满地七零八落的碎尸终于安静下来,萧宸浑身浴血,精疲力竭,但最终他还是赢了。
怪兽倒下的地方,有一个沾满血污的盒子,萧宸心中一动,想到了外面时那黑衣首领的话,一把将盒子揽进怀里,另一手提起张诚,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山洞。
黑衣人果然没有食言,他收下了盒子,将黄金给了萧宸,临了还赞许地看了一眼他道:“小兄弟好本事,我天心会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萧宸虚弱地扯动嘴角,这一刻似乎明白了叶平巾的用意,尽管想不通为什么对方要帮自己,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天心会,蜀地最神秘的组织,若说整个西南最强的门派,众说纷纭,或许有人会说是杜门,也有人说是唐门、峨眉,可要论神秘,还要数天心会。
这个门派不似武林正派一般开山收徒,也没有固定的总坛,并非因为穷,相反,他们富裕无比。
而这些钱财的来历,都源于他们最大的生意,倒卖明器。
搬山卸岭,便是天心会最大的本事。
只不过以前只听说天心会盗墓,萧宸却没有将盗尸跟他们联系上,所以想要找回师父得遗体,还是必须要深入其中才能有机会。
旧伤未去又添新伤,养了整整两天之后,萧宸与张诚一起被带去见了天心会的掌舵人之一——“天生太岁”金成林。
大堂中灯火通明,寂静无声。
金成林本人大概四十来岁,身材枯瘦矮小,鹰钩鼻,倒三角眼,披着一身狐裘,看起来像一只大老鼠。
萧宸注意到,厅中除了金成林,还有两位客人,一个从头到尾笼罩在黑袍之中,气息阴冷,明明就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不存在的感觉。
而另一人,身披绿色天仙洞衣,侍立在黑袍人身侧,看上去五六十岁,白眉长髯,双眼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气。
金成林本与两人有说有笑,语气中满是恭敬,见二人进来,精明地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考虑好了吗?可愿效忠我天心会?”
萧宸闻言沉默了片刻,倒是张诚,偷偷望了一眼那两个神秘人,面上升起一片诡异的红晕,颤抖着身子,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萧宸本来也没想过要拒绝,当下也跟着点了点头。
见二人同意,金成林只是眯着眼笑了笑,询问一旁的二人道:“尸先生,这就是活着从积尸穴中出来的那两人。”
那黑袍人闻言,朝萧宸看了过来,一瞬间,萧宸感觉到背后生出一种正被鬼魂注视的森冷,连汗毛都跟着倒竖起来。
良久之后,黑袍人对身边穿天仙洞衣的老道耳语了几句,就听老道开口道:“尸先生说,将这二人交给我即可。”
金成林连忙点头:“一切但凭尸先生吩咐!”
那尸先生一声不发,一言一行都示意身旁的老道替他开口。
就这样,萧宸与张诚名义上成了尸先生的奴仆,金成林派人将他们送去了尸先生下榻的院子,便不再管他们了。
萧宸仔细打量着院墙上稀奇古怪的旗子,问道:“张兄,适才在大厅中你为何答应得如此爽快?”
张诚找了个石凳子坐下,环顾四周,神神秘秘地道:“陈兄弟,你听说过仙人吗?”
萧宸神色一动,却是摆头:“虚无缥缈的东西,听说过,但到底有没有,谁又知道呢?”
“我爹就亲眼见过仙人,”张诚压低了声音,“我张家家财万贯,到了我爹这一辈,六十岁尚无子嗣,家中产业无以为继,于是我爹不得已动用了祠堂中的请仙表,请来了一仙人赐下仙丹,我爹这才一举得男,生下了我,据我爹说,仙人都穿着长袖随身的法衣,腰间坠着银色的锦囊。”
萧宸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那身披天仙洞衣的老道腰间的确系有一个银色的锦囊。
“你的意思是,方才厅中那两人是仙人?”萧宸强压下心头的强烈好奇,眉毛拧成了一团。
张诚还想说话,却见院子的门忽然间自己打开了,门外的尸先生与老道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衣衫褴褛的两个年轻人。
那尸先生仿佛没有看见二人一般,径直进了里屋,倒是那老道满意地打量了二人一眼。
“我姓吴,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吴老,尸先生不喜接触外人,吩咐由我代替他收你们为记名弟子,从今往后,你们便是尸先生的弟子了。”老道笑眯眯地将几件黑色的长袍放在桌上,顿了一瞬,又指着院子的厢房道:“以后你们就住这里,今日先好好适应一下,明日过来主屋寻我,我传你们修行的秘法。”
说罢,吴老慢悠悠地回了主屋内,只剩下萧宸四人愣在原地。
张诚率先上前取了一件黑袍,吐槽了两句做工差,材料劣质,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套在了身上。
紧随其后,三人也拿起了自己的衣服,萧宸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主屋,方才尸先生和吴老的样子,总令他感觉到一丝怪异,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突然,张诚大手一拍萧宸的肩头,朝着另外二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张诚,这是我好兄弟陈七,今后我们就是同门了,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那二人中面色蜡黄的年轻人犹犹豫豫开口答道:“我……我叫陈勇。”
另一人下巴高高扬起,颇有几分桀骜道:“聂旭,不过我跟你们可不是同门。”
聂旭不善的语气让张诚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随即沉了脸色,萧宸对这样的人向来敬谢不敏,也不欲和他多话,二人拉着陈勇就进了屋,开始挑选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