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关胜抓住方垕开始在阵前巡视,导致一些本来打算再抵抗一下的将领也束手就擒了,除了一些确实逃跑的兵卒外,都投降不打了,本来就实力差距很大,还是一支疲惫大军,就是利用人数上的巨大优势,勉强抵抗梁山军的砍杀,眼看自己这边就要全军覆灭了,如今大帅被擒,刚好也是一个投降的理由,接着机会投降算啦!再打下去就是徒增伤亡,根本没有办法战胜梁山军。
这一场伏击战可谓是从下午打到天黑时,才算是真正结束战斗,那些追赶逃兵的人马也回来了,经过一个简单的清单,梁山军这边伤亡人数也达到500多人,因为对方人数确实太多,还有一些方腊摩尼教的教徒,这些人都是拼命抵抗,步兵的厮杀在局部战场也算是激烈,伤亡主要来自于对方的弓箭手和教众的抵抗。
梁山军的一贯作风是反抗者杀无赦!这不是残忍,而是战场守则和军纪,对于顽固不化的敌人,唯有超度他,才是正确选择。这一次斩杀敌人数量高达4万以上,俘虏的人数也有7万之众,还有几万人真的是跑了,因为梁山军人数处于劣势,没有办法全部包围住,逃跑的主要还是留在后面的那些兵卒,他们看到前面被梁山军埋伏以后,很多对于方垕不满的农民军和一些小将领带着整编的队伍逃走了,一边喊着迂回包抄敌人,一边逃跑,因为他们觉得方腊也是一个不靠谱的人。
与其跟着方腊战死,还不如回去做个山大王,或者回家种地去。如今跟着方腊造反自己也没有过上好日子,还是朝不保夕,浑浑噩噩的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和希望,还有这个方垕在歙州也是作威作福,根本不像他们宣传的那样,摩尼教主张“是法平等,无分高下”,信教者都是一家,同时还主张吃素断荤,节省钱财,教友中实行互助。等到他们掌握权力以后,还是自己吃香喝辣,底层的劳苦大众依旧苦哈哈的挨饿受冻。所以很多人也算是看透这个摩尼教,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谁又会真正管你老百姓死活。
到了第二天才把这个战场打扫完毕,缴获的物资很少,主要是一些铁质兵器,还有一些粮草,辎重实在没有什么,就是一些牛车和马车,方垕为了快速赶到杭州解围,所以并没有带多少辎重物品,就是粮草带着的也不多,只够维持20天的量。
李助参谋长很快就将战报写好呈报给司令去了,他们则带着缴获和战俘慢慢赶往杭州。当刘正邦收到消息,得知关胜的第三军一战击溃方垕大部人马,还俘虏7万人,既高兴又难受,你说着抓获的战俘该怎么办?养着他们实在太累,这些人还要浪费粮食,还要有人看押,实在是个累赘。都杀了肯定不行,这事情是绝对不能干的,如今只好先让这些战俘干点苦力,就是把杭州的护城河给我填平几段,这样过几天攻城也好顺利一点,至于方腊会不会朝着他们射箭,自己也不敢肯定,只能尽量用火力压制一下,减少战俘伤亡,这就是战争,无奈。
当他们眼中的那个皇叔大王方垕被押解到杭州城下的时候,站在城墙上的方腊守军心中生寒,如今还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皇叔大王方垕被擒,那就意味着自己日盼夜盼的驰援大军完啦!如今一看梁山大军足足有二十万以上,把整个杭州城围的是水泄不通,四面都是梁山军,而城中仅有2万人,就算把城中的百姓也调上城墙,作用能有多大,最多也就是多撑一天而已。
方腊在大殿中召开一次御前会议,他知道这样的会议也开不了几次,因为梁山军只要开始攻城,城破也是指日可待,如今年城中这些兵力,勉强可以一战,守住大军一天的强攻也就是不错了,想等到宣州,湖州等地派援军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刚派出的人马是让他们坚守城池,如今在苏州也是一样危机,那里也不可能会放弃城池跑来这里营救自己。
特别是得知自己的叔叔方垕被生擒,如今就在城外被示众,可以想见城墙上的兵卒内心是什么的感觉,他们肯定也知道外援没啦。如今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稳定城中的民心,至少要保持不能内乱,否则自己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公主方金芝得知大军围城后,就感觉到自己父皇这一次几乎是无解了,因为梁山军的战斗力太吓人,自己堂兄方杰带领8万大军刚出去没多久,居然被全歼了,那可是保卫杭州的精锐军队,如今城中还剩下2万兵卒,就算上父皇的御林军5000人,加在一起也不过25000人,加上皇叔大王方垕被擒住,那就意味着外援的大军也被消灭了。如今城外有20万梁山军围城,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方金芝找来柴进,问道:“如今我朝危在旦夕,你可有计策保我全家性命。”
柴进看着这个永乐朝的公主殿下,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如果你不是方腊女儿该有多好,如今这个结局,司令早有预测,也有警告,只是自己当初也没有办法说服她跟自己远离这里,眼下真没有办法救她全家性命。
柴进说道:“公主,如今局势已然是回天乏术,刘正邦没有及时攻城,我的猜测他应该是等着其他援军到来,如果确定不会有到来,他就会开始攻城,那个时候你的父皇肯定会誓死抵抗,结果自然不会乐观,依我和刘正邦的个人交情来看,保你性命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人,这个我就怕没有这个情面。”
方金芝看看眼前这个男人,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自己的父皇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面对梁山军的进攻,自然是无法取胜,看来这就是命,自己也只能随着他们共赴黄泉了。
方金芝道:“大官人,我知道你跟刘正邦交情匪浅,甚至你就是梁山军的一份子,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只是希望在我死后,不要让人侮辱我的身体,把我安葬了,最好是葬在老家,陪着先辈们,这样自己也不会孤单。”
柴进看着她,心中顿感悲凉,自己喜爱的姑娘,如今居然要选择去死,怎么能不让自己难过,让我保他们全家性命,这是何等困难,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做不到,因为方腊肯定是要交给官家的,司令也不愿意留着方腊,因为这个人真的不能留,是个祸患。自己又该如何劝说她不要选择自寻短见,跟随自己一同回家,哪怕从此不问世事也行,就陪着她白头到老也好,人这一辈子有所求有所不求,自己肯定没有办法荣登大宝,做不做一个官员,对自己来说真的不重要。
柴进眼含泪水,傻傻地看着方金芝,哽咽地说道:“公主,我舍不得你离去,你说要我如何做,你才能陪我到老。”
方金芝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早已溶化,这辈子有个男人真心爱着自己就够了,城破之时全家都会被杀,自己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与其一辈子痛苦地活着,还不如一同陪着他们去,反而省心。
方金芝道:“大官人,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大军攻破城池,我的家人全部都要死,我自己如何能够苟活于世,这样不忠不孝的举动,会让人耻笑,也会让自己痛苦一生,又何必呢!”
柴进一看这样不行,得想办法给她一些希望,不能让他这样去死,鼓足勇气说到:“公主,如果我现在娶你,你愿意嫁吗?”
方金芝看看这个男人,心中也知足了,如今即将面临死亡,他还是愿意迎娶自己,那也是痴情的体现,只是自己这样答应嫁给他,于礼法不和,可是如今还有什么礼法可讲,还能活到明天吗?自己真的不知道。
方金芝说道:“官人,你真的愿意娶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吗?就算我答应嫁给你,也不过是一场梦幻而已,还有明天吗?”
柴进赶紧说道:“有!有!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多保你的家人,只有你父皇一人,我真的没有办法,其他人我都可以努力去尝试,大不了把我家产全部送给梁山,我只要有你一人就行,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陪我一生一世。”
方金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她不顾及礼数,直接扑向柴进怀里,放声大哭。这一刻是她期盼的,也是她渴求的,只不过这一切都将逝去,这一切都太短暂,就像流星划破天际,璀璨的星光转眼即逝。
刘正邦让人开始填护城河,几万战俘背着石头和土块,就像蚂蚁群一样涌向城墙下的护城河,守城的士兵一看他们开始填埋护城河,心中万分焦急,这意味攻城即将开始。他们在城墙上不断朝着这些人射箭,那上千只羽箭朝着城下战俘射来,顿时一片惨嚎,这一波箭雨,至少让上百人受伤,还有少数人被射中要害,肯定是活不成了。
当城墙上第二波箭雨还没有开始射击的时候,城下传来‘嘭嘭嘭嘭’的枪声,一下子城墙上就有数十人弓箭手被击中,城墙上开始发出惨嚎声。他们刚准备抬头,接着就是一波枪声传来,又有十多人被击毙,由于主要被击中的都是头部,那铅弹击中脑袋,脑浆顿时迸射出,溅到城垛上,士兵的脸上,衣服上,他们是各个惊恐万分,没想到这个火枪如此厉害,在城下对着城上都有如此威力,要是换个位置,那岂不是自己这帮人很难活着。
如今弓箭手不敢露头,只能拿着弓箭对着天空乱射,能不能射中人他们一点也不敢多看,因为只要自己露头,就既有可能被爆头,那种恐惧比被箭矢射中的威慑大上数倍。城下的人一看对方的箭雨没有作用了,加紧朝着护城河填土填石块,本来就不是特别深的护城河,在上万人连续填埋下,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填完,一道宽大约在5米左右的道路就出现在城墙下,如此大军攻城队伍就可以利用这个简意路面直扑城墙下。
城中的守军以为他们是要利用这个路面强行攻城,那是他们想多了,这只不过是刘正邦故意给城中的方腊一些压力而已,真的攻城利器还没有拿出来。四面的护城河都被填上一段,他们看着却没有一点办法,出城把河道疏通,那是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个时候开城门等于全城覆灭,没有人敢这么做。
吓唬人的办法在第二天正式开始,每个方向都有一个巨大的热气球被点燃火焰开始慢慢升空,当一个巨大的热气球腾空而起的时候,梁山军这边是欢呼,而城中的守军如同见到鬼一般恐惧异常,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上面画着的是巨大怪兽,那恐怖的面容着实吓人,关键是热气球下面还有一个大框,里面还有三四个人站在里面,拿着一种竹筒一样的东西看着城中。
对于梁山军来说,城中的景象全部收入眼底,这时城中的军事布局,还有城墙上的状况也是一目了然,根本无法瞒住梁山军。
方腊带着一帮文武大臣看到天空中的巨大球体,整个人都瘫倒了,这时什么怪物,怎么会飞到天上去的,关键是那上面还有人,如此说来这般梁山军可以上天入地了,自己还怎么守城,这帮人到底什么意思,如此为何还不攻城,难道就是等着我投降,或者等着城中暴乱,有人从城内打开城门迎接他们入城。
包道乙这个时候又跟方腊说道:“圣公,我的计划这个时候可以实施了,就按照我事前说好的方式,一定可以让贼寇刘正邦毙命。”
方腊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好,就按照天师的计划去执行吧。”
很快城中就射出一支箭矢,上面还带着一封信,这封信很快就被人送到刘正邦面前,信中大致意思就是说,圣公准备投降,让城中代表出来面谈,期盼刘正邦可以接受谈判。
刘正邦在帅帐中跟几个主要将领开始讨论,这个方腊的真实意图。投降者也说的过去,如今被困在城中,大军要是攻城,这个城池也是指日可破,这个投降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要不要接受他们的投降。
朱武说道:“司令,方腊如今有投降之意,我个人观点是可以考虑,只是不能答应放过方腊这个贼首,如果不愿意放过他,他有怎么可能愿意主动投降,如果我们假装同意他的要求,等到进城之后,在控制住他们,这样就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样会让我们的名声不太好听。”
魏野说道:“司令,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是这个方腊不会是真的想投降,他们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一下子想不出他们会使用何种计谋。”
刘正邦说道:“方腊是个神棍,搞那些宗教迷信活动,如今我个人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利用这个所谓的谈判机会,来接触我们高层人员,如果他们使用暗器或者毒药之类的下作手段,或许真的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损失,你们可知道方腊手下有没有善于使用这类毒药和暗器的高手。”
杜壆说道:“司令,我知道方腊这里有个道人叫做包道乙,此人善于使用毒药,且为人阴毒,如果他们利用毒药藏于身体内,或者其他位置,我们不已发现,近距离挥洒极有可能会造成我们的谈判人员中毒或者死亡,这个事情不得不防。”
刘正邦仔细回忆包道乙这个人,按照历史轨迹,这个包道乙好像还真的会一点歪门邪道,武艺能够轻松打败武松,还有什么混元玄铁剑,那些仙术法术肯定是扯淡,只不过这些道家的败类都会一些化学知识,这个还是需要注意,万一搞出一个毒气弹来,那就乐子大了,看来这个人还是需要防范一下。
如今队伍中几个道家的高手一个都不在身边,不知道谁还能跟这个包道乙对抗一下,公孙胜在第六军任职,乔道清在第二军任职,就连一个樊瑞也在陆军第六军团那边任参谋长,如今这里好像真的没有一个懂这个时代的法术,问一下他们谁懂一点,就让他来主谈,千万不要玩大意了,造成不必要损害。
刘正邦一问才知道,如今身后就有一位懂得道法的人才,这个人道术修为不亚于樊瑞,此人正是陈闲十,他一直都是一个道长,知道加入山寨后,才没有对外提及这事,如今看来可以让陈闲十出来主谈这个事情。
陈闲十一看有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真正的实力,那也是当仁不让呀!这不舍我其谁!刘正邦看看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让火器团做好外围警戒,谈判成员全部配备短管燧发枪,发现只要不对,就立刻格杀勿论,感觉应该没有什么大麻烦了,就答应方腊派出谈判代表,出来谈谈看,到底是几个意思。
方腊得知梁山军这边同意谈判,心中也是窃喜,他以为这次一定可以干掉刘正邦,因为这次派出去的都是自己的死士,只要他们看到刘正邦就会直接释放天师包道乙配置的毒气,决定要和刘正邦同归于尽,来报答圣公的恩情。
晚上他们喝过绝命酒以后,开始人生最后一次和家人团聚,也是一次告别,有些人不敢和家里人说实话,只能说自己要出去替圣公办一些事情,让他们今后照顾好自己,顺便还留给家中一些钱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明天出城以后,就无法再回来了。他们的家人看到自家儿子和女儿如此举动,心中已经明白八九分,只是不愿意说破,大家抱头痛哭,心中还幻想着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第二天上午,从杭州城墙上,放下几个箩筐,里面一共出来7个人,其中五个男的,两个女的,2个女的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样子,按照那边的说法是送给刘正邦的礼物,那五个男的其中4个年纪都在20来岁左右,只有一个人大约30多岁模样,这些人都是出来决心为圣公献身的。
他们来到梁山军大营外500米,就被梁山军战士拦住,要求搜身检查,那个30来岁的男子大声说道:“我们是圣公派来谈判的使者,你们没有权力搜身,这是对圣公的大不敬,如此羞辱我等,就不怕我等在你们司令面前告你们一状吗!”
这些梁山战士都是接到命令的,必须严格搜身才能放他们过来,还要把所有物品全部拿下,重新换上新的衣服,才能进入军帐谈判,这就是怀疑这些人身上携带毒药等致命武器,而且梁山军战士已经在周边做好戒备,就怕他们狗急跳墙。
这时一个年轻的随行人员害怕暴露出资身上的毒气罐,拼死不愿意接受搜身检查,结果一紧张就把毒气罐子给打破了,那些人一下子恐慌起来,那个碎裂的罐子中有一股黄色的烟雾升腾起来,并伴随着一股怪味,开始飘散。那几人一看事情暴露了,赶紧掏出身上的罐子就朝着梁山战士这边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