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张怀和家丁警觉道。
这亲切的声音,让徐弱云美眸一亮,可随即,她又大惊失色,慌忙冲窗外嚷道:
“快跑,离开关流城别再回来,你中了计!”
“给我闭嘴!臭娘们!”
张怀恶狠狠地瞪了徐弱云一眼,嘴角唾液横飞,对发呆的家丁们命令道:
“愣着干什么,出去给我抓住那人,别让人跑了!”
可少年早已现身在刑房门口。
张怀被身后的邪影,吓得大骇。
来人,不正是陈老二吗?
脑海中闪过前天的痛苦和残废后在族内遭受的屈辱,张怀急火攻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
“呵,跑?”陈冠生嗤笑。
“我就没打算跑!”
他从容地走入刑房,清澈的星眸如猎食的雄鹰,扫视着黑漆漆的小屋。
当看到屋中央的徐弱云,和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后,他内心绞痛,脸色霎时和被捆缚受虐的大嫂一样惨白。
这股绞痛立刻激起了心脏内毒气的反应,陈冠生紧咬皓齿,眼神阴冷地盯着在场的张家人。
“伤大嫂至此,今日放走你们任何一个,我陈冠生自裁谢罪。”
语气并不激动,却饱含杀意。
在场的家丁皆是心惊胆寒,他们都知道,少爷就是被眼前的少年打成残废的。
“怕、怕什么!”
张怀见家丁们有退却之意,激动的扭着轮椅上肥胖的身躯,叫嚣道:
“今时不同往日,他区区一个只会偷袭的凡人,如今被我们瓮中捉鳖,还能翻起什么浪花?都给我上!”
有了少爷的鼓动,家丁们才重新包围上去。
推着张怀轮椅的家丁还算忠心,第一个带头向陈冠生逼来。
另有一个家丁,紧张地盯着形单影孤的陈冠生,蹑手蹑脚地绕后。
二人准备随时前后夹击。
陈冠生嘴角轻蔑地上扬,如果是两天前的他,还真是只能束手就擒,可如今……
冷眉一拧,陈冠生身形轻动。
两家丁的七窍,顿时流出乌黑的毒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这……这是凡人?”
张怀惊得眼珠快要从眼眶掉出。
陈老二站在原地不动,就让两个膀大腰圆的壮丁,轻易死掉了?
剩下的家丁见状,也是吓得煞白了脸,各自后退一大步。
“生儿……”徐弱云秀眸疑惑地眨着。
陈冠生不多废话,迈步向前。
眨眼之间,家丁哀嚎着扑通扑通倒地,乌血顺脸流下,在石砖地面上汇聚成滩。
抬脚迈过尸体,踩着乌血,走近瘫在轮椅上不知所措的张怀。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爹救我啊!”
张怀猛烈颤抖着身子,早没了往日欺辱陈冠生时的狂妄。
陈冠生阴鸷狠厉地盯着他,似要射出利箭穿透这猥琐的肥猪!
“噗噗……”
毒雾无声无息的飘入,张怀口鼻乌血横流,瘫在轮椅上,没了气息。
杀死张怀,陈冠生快步来到刑架前,伸手解开捆绑徐弱云的绳子。
徐弱云晃着身子,有些焦急地道:
“快走、快走!傻孩子,你来干什么啊!你被他们骗了!!”
奈何陈冠生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劝告,继续解开束缚。
“只要能救大嫂,骗我我也要来!”
听了这话,徐弱云心头暖暖的。
但情况危险,她急忙伸出玉足,踢着陈冠生的膝盖:
“熊孩子,不听我话了是不是?”
轰!
刑房的大门被掀飞!
“陈老二!你个杀千刀的还送上门了!”
老眼通红的张刚烈冲进房中,他的眼眶周围暴起紫色的血丝。
陈冠生刚好将架子上的大嫂抱下,目光锐利地与张刚烈对视:
“是啊,不但送上门,还要送你去黄泉!”他冷冷地讽刺道。
“这些天,被你那阴毒,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夫发誓,要把你大卸八块!好在苍天有眼,有高人助我!”
“呵呵。”
陈冠生冷笑,松了松脖子,向张刚烈勾了勾手指。
“不管是谁,都助不了你!”
“狂妄!”
张刚烈恼羞成怒,抬掌劈来。
只是他的动作,在陈冠生眼中非常之慢。
他凌厉挥袖!
随即,张刚烈的掌心,随即被数道毒气洞穿!手掌的皮肉开始腐蚀。
张刚烈吃痛地捂着手,退后数米。
真的,真的是太痛了!蚀骨挠心也不为过,这辈子没受过如此巨痛。
“那位筑基期高人,果然没说错!”
张刚烈颤抖着唇齿喃喃。
“你是传说中的……毒修!”
陈冠生微微一笑,像在看一只在笼子里待宰的羔羊。
“毒是厉害,但老夫得高人相助,也不是好惹的!”
张刚烈弓下身子,身周升腾起一团血气。
“血祭类秘法?”
灵泉刹那惊讶地叹道。
血祭之法,可燃烧精血,短时间内提升实力。
这厢,张刚烈蓄力完成,冲着他再次猛扑。
“碎星掌!”
一掌刚刚挥出,掌风已将整座屋子震得摇摇欲坠,房顶砖瓦横飞。
陈冠生虽岿然不动,但被他挡在身后的徐弱云,依然被吹飞到墙上。
不得不说,血祭之法确实有用。
碎星掌赤阶中级的灵技,居然打出橙阶的威势。
只是,如今的陈冠生,也不似从前的弱小。
覆手,剑出!
一把断剑横扫在二人身间。
强大的剑势,硬生生破开张刚烈的护体功力,劈向凝聚了全身真气的拳掌。
“呃啊!”
张刚烈惨叫,被少年一剑断手!
接着,陈冠生反身一脚,踹在张刚烈心口上。
老头飞出数米,砸在墙上口吐乌血!
手掌被斩后,依然有紫黑的血丝顺着断臂向心脏蔓延。
“你……”
砸进墙头的张刚烈,虚弱地喘息着,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陈老二手中那柄神秘的断剑,轻轻一挥,竟然能抵消血祭秘法带来的提升!
想必,这便是丹阁那位高人,一直在找寻的至宝吧?
“呕。”
五脏六腑,似被千刀万剐般疼痛。
断剑剧毒,张刚烈已必死无疑。
可恶。
明明,这可以向丹阁邀功的至宝,近在眼前!
明明,陈家就要被他彻底灭除了啊!
好不甘心!他可是付出了通天脉的代价!
没费吹灰之力的陈冠生,弹了弹手中剑,将它收回纳戒。
张刚烈然不忿地苟延残喘道:
“天公不佑,不然你个废物,岂能伤了老夫!”
死到临头,毫无悔意!
陈冠生越看此人越愤怒。
心脏之毒猛冲头顶,毒气的燥烈之性,鼓动的他杀意四起。
“算了,我没能力让你悔罪,不与你争执。”
陈冠生耸了耸肩膀,嘴角浮起一丝轻蔑地弧度。
“不过……呵呵。”
少年白净的小脸邪性的阴笑,随即眼中满是恨意地沉声道:
“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张家!”
轻飘飘一句话,张刚烈本已迷离的浊眼,突然瞪起。镶入墙中的四肢猛烈震颤着。
他吐着鲜血,嘴中愈发含糊不清:
“你、你,你敢如此,那位高人,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张刚烈瞪着流出乌黑鲜血的双眼,咽气而亡。
死不瞑目,是对他的最好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