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慕晴率先朝屋子走去,游柄华跟上来,低头拉住了慕晴的手,慕晴的手明显一僵,挣脱了两下,没有挣脱过,最后就任由他拉着了。
饭菜还是一样的丰盛,游柄华一直都在给她夹菜,慕晴闷不吭声地吃完饭,然后就上了楼。
秦敏君盯着慕晴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以后,这才站起身,凑到游柄华的跟前:“儿子,你说那件事情,她发现什么了吗?”
游柄华抽过一张纸,擦着嘴上的油渍,漫不经心地说:“应该没有,妈,你就不要操心这件事了,我最怕的就是你这里出问题。”
“怎么可能?你以为你妈是个大嘴巴,到处说这些事情吗?”
游柄华瞥了她一眼,那样子好像说,不是以为,你本来就是。
……
卧室的灯暖暖的亮着,慕晴依然穿着白天在医院的棉布白裙,躺在软绵绵的床头,呆呆地看着头顶的灯光。
刚刚才和福伯通了一下电话,听那边说,公司已经开始步入正轨,每天财务部都会收到大笔数额的额外资金,这么看来,游柄华国外的矿山的确起到了作用。
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一个翡翠的吊坠,那是爸爸身前给她买的生日礼物,那年她刚好二十岁。
能够保留下公司的实力,这算是比较好的了。
总算放下了心事。
门缓缓地推开了,游柄华穿着白色的浴袍进来,黑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看样子是刚刚在隔壁的客房沐浴过。
他的手上提着一个药箱,“老婆,我的背好痛,你帮我看一下,是不是伤口有问题?顺便帮我擦一下药。”
提到伤口,慕晴的心陡然颤了一下,虽然美珊刺她是因为游柄华,可是在那个危险的时刻,还是游柄华挺身而出,替她挡住了一刀,就凭这一点,就够让她震撼的了。
慕晴本来散漫的身子缓缓地坐起来:“过来吧,我帮你看一下。”
游柄华平静的眼底一下冒出很多的亮光,他快步地跑过来,亲自打开药香,从里面拿出纱布和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乐滋滋地开始解衣服。
自从发现慕美珊的事情来,慕晴就没有和游柄华同房过,看到他要解开衣服,慕晴陡然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
游柄华坐在床头,偏头:“脱衣服啊……不脱衣服,你怎么帮我看?”
慕晴提起的小心这才收回去,“好吧,你继续。”
白皙赤裸的背上,靠近腰部的位置,陡然出现了狰狞的伤口,伤口经过泡水,已经有些浮肿,隐隐有红色的血丝流下来,游柄华的皮肤本来就比普通男人细腻奶白,这么一映衬下,这个伤口更加的吓人。
慕晴站在男人的身后,在看到伤口的刹那,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洗澡?医生没说过不许沾水吗?”
游柄华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偏头笑说:“没关系……能够让我老婆心疼,再痛我也愿意,谁让这是为你为你留下的伤口?”
慕晴深吸一口气:“你正经一点行吗?我现在没心思给你开玩笑。”说着就去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碘伏和药棉,开始帮伤口消毒。
慕晴的动作算是够轻的了,游柄华痛得哇哇大叫,慕晴的心被他的叫声也叫得一揪一揪的,“要不去医院吧?”
“不行,我就要你帮我处理……你看到伤口……才知道我爱你有多深……其实,我还嫌弃伤口太小了,那把刀应该插到我的心里,这样的话,我要是死了,你更加心疼……”
“你这又是何必?我知道你这是苦肉计!”
慕晴叹息一声,有些伤口,及时处理及时上药还能够痊愈,最多经历时间,有些伤口,那是时间都不能治愈的,就像是打碎的镜子,除了满地的碎片,没有其他的可能,就算强行粘合在一起,镜子也是变成了很多的裂痕。
看到慕晴呆愣的样子,游柄华一下抓住她的手,一脸的悔恨:“老婆……我知道我伤了你,但是那不是我故意的,当时我也是鬼迷心窍了,就那么被迷惑了,你也知道,美珊本来就和你长得很像,第一次发生那样的事情,就是她给我下药了,我迷迷糊糊地把她当作了你,这才……”
“够了!”慕晴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无耻?
两人出轨,什么迷乱,都是电视剧里编出来的情节,她也曾经喝醉过,喝醉的人,其实脑子是很清醒的,怎么可能认错人?
她和慕美珊是双胞胎,可是她们的成长完全不一样,慕美珊整容又整形,别说前面,就连看背影,恐怕也只有老眼昏花的老人才能看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味,慕美珊那么喜欢香水,她却一点都喜欢,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把她们两姐妹认错。
“错了就是错了,你不要找借口来搪塞我。”
慕晴说完,放下手中的药棉:“还是去医院让医生给你处理吧。”
说着她转身,想要走出卧室,现在觉得有这个男人的地方,到处都透着恶心和窒息。
“不要!”游柄华忽然站起来,从身后抱紧了她。
慕晴吓了一跳,曾经这个熟悉的怀抱,现在让她感到恐慌,“你放开我!要做什么?”
“嗯——”游柄华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他固执地抱着慕晴:“不要!我不要放开你!我知道你现在厌恶我,不原谅我,可是你要我怎么做?医生说我的命差点没有了,难道这都不能换来你的同情?你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又来了!慕晴气得很想翻白眼,为什么总拿孩子说事?
也对!
她和游柄华交往了那么多年,他早就吃定了自己容易心软,所以总是往她的心口上说,他太明白了,他为她受伤,她肯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还有孩子,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孩子更让她看重的了。
“游柄华,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勉强在一起,那也是相互折磨的,我们的心根本就没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