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都已经传出去了,并且勒那尔的大汗也传来了回信,说是不日就将派遣使者前来求娶长公主。”
“好。”
正当司徒瑾琰挥手想让天枢退下时,又一个暗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木盒。
“主子,我们的人在仔细搜查了幽城水坝附近之后,发现了这个。”
司徒瑾琰将木盒打开,盒中装着的是些许土壤,但在闻到味道之后,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是硝石和硫磺。”
“是的主子,而且不止如此,我们还发现,残留的水坝上面还有好几处炸毁的痕迹,属下怀疑,幽城水坝决堤之事恐不是天灾。”
闻言,司徒瑾琰当即怒道,“竟有人敢动这样的歪门邪道,真是反了不成,带朕去看看。”
“是。”
暗卫连忙在前面带路,即使没到水坝,但司徒瑾琰的心底也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果然,在亲自察看了水坝之后,司徒瑾琰也发现了炸毁的痕迹。
此事非同小可,竟有人这样草菅人命,视百姓如无物,司徒瑾琰岂能坐视不理?
他冷声厉色道,“天枢,让人去查,定要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是,主子。”
司徒瑾琰一路来到了幽城的城门口,只见这里排起了长长的队,队的尽头便是一个小小的粥棚。
初棠正穿着一身素罗衣衫施着粥,她温和地将粥端给面前的灾民,“来,小心烫。”
明明才两日,初棠却已经消瘦了一些。
司徒瑾琰走到她的身后突然出声,“这些事交给旁人做便是。”
初棠一怔,手中动作却也不停,“谁来做都是一样的,正好我如今闲着无事,找点事做也是好的。”
司徒瑾琰没再作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视线落在初棠的身上。
不知为何,此刻看初棠,他竟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洗净铅华不染尘埃的美,即使不施粉黛,即使荆钗布衣,初棠身上也总泛着温柔的气质。
一时之间,司徒瑾琰竟不知不觉看呆了去。
他的思绪被一阵婴孩的啼哭声给惊扰了。
回过神来,只见初棠放下了手中的掌勺递给了一旁的人,她则快速地抱起那个啼哭不止的婴孩。
她伸手在婴孩的额头摸了摸,瞬间脸色一变,“这孩子起了高热。”
婴孩的母亲焦急不已,“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初棠从一旁的包袱中取出银针,让那妇人抱着婴孩,“她现在的情况很是很是危急,拖不得半分,我先给她扎几针。”
“好好好。”
见孩子还有救,妇人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泪。
即使这只是一个小婴孩,但初棠还是熟稔地将一枚银针扎在了小婴孩的身上,疼痛让婴孩瞬间啼哭起来。
这也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老妪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初棠,好在初棠反应敏捷,这才没有伤到婴孩。
“你做什么?”
老妪叫嚷起来,“你这个女子不过十余岁,怎敢给这样一个奶娃娃扎针?说,你是不是想害死她?”
“我想害死她?”初棠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别在这里阻拦我,再不扎针她会死的。”
对于初棠的话,老妪却充耳不闻,只是回头看着妇人指指点点。
“你还真是急病乱投医啊,她这般大的年岁,怎可能懂什么岐黄之术啊?况且,这个娃娃这般小,怎么能扎针呢?我看她就是个神棍,真是个坏心眼的女子。”
莫名其妙被指责一通的初棠只觉得心中有苦说不出,正在这时,耳畔却突然响起司徒瑾琰的声音。
“来人,将她拿下。”
老妪正洋洋得意有人将初棠抓走,却不想,下一刻便发现被钳制住的人居然是自己。
她大惊失色道,“你们做什么?你们抓错人了。”
初棠没管身边大呼小叫的老妪,而是继续拿起了银针,那妇人在老妪的挑唆下对初棠也有了几分怀疑,可她到底还是心一横,将女儿递给了初棠。
罢了,大不了女儿死了,她也一并去死好了。
谁也不知那个老妪为何吵吵闹闹多管闲事,但总归,初棠给小婴孩扎起了针。
几针下去之后,初棠将银针都拔了下来,她轻轻地拍起小婴孩的背,却见那个小婴孩仍然双眼紧闭。
这让她心生狐疑。
“你女儿这个样子多久了?”
妇人哭哭啼啼道,“从昨晚就开始了,我试了不少办法可她丝毫不见好转之色,如今我实在是没了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