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蝶不顾司徒梦黎的阻拦说了起来,“我家公主等了皇上近两个时辰,我担心公主受凉,便去邻近的秦太妃娘娘的宫里借来了这披风,却没想,他们就是这般为难公主的。”
说着,紫蝶还将披风往司徒瑾琰的面前凑了凑。
司徒瑾琰一眼也能看出这披风奇差无比,便转头温和地看向司徒梦黎,“此事你受了委屈,来日朕必然帮你讨个公道。”
“这……皇兄,这么晚了,秦太妃娘娘指不定也早已睡下了,这披风,说不准就是某个越俎代庖的宫人拿来糊弄我的,太妃娘娘想来也不知情,皇兄还是莫要因为我和太妃娘娘不睦才是。”
“朕已知晓,此事朕的心中自然有数,断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
司徒梦黎低下头去,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更加柔弱可怜,她无意地轻咳更给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平添了一抹灰白。
“多谢皇兄,只是,梦黎并不求这些,惟愿皇兄不被他事烦忧,皇兄,今日你的心情低落,梦黎本该陪着皇兄的才是……”
此时,司徒瑾琰只想静静,有点儿不耐烦的打发道,“好了,夜已深了,紫蝶,还不快扶你家公主回去歇息。”
“是。”
紫蝶走上前来,搀扶着司徒梦黎便走了,司徒梦黎显然还有几分不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司徒瑾琰。
只可惜,司徒瑾琰早已转过身去,分毫没有得见她的神色。
他走进空空荡荡的寝宫,偌大的宫殿金碧辉煌,可司徒瑾琰只觉得周身寒凉,这就是,上位者的苍凉吗?
来到自己那镶满了金玉宝石的床前,司徒瑾琰扭动了暗里的机关,一扇隐.秘的门随之打开,待他沿着石阶往下走去几步后,门又原封不动地合好,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另一边,回到寝宫的司徒梦黎拢着厚厚的被褥,牙关仍紧咬着不放开,她的周身微颤着,比起周身的寒,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尘封在冰窖之中。
“紫蝶,皇兄他到底去了何处?他为何,如今对本公主这般不同?”
司徒梦黎像是在问紫蝶,又好似在问自己,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紫蝶收拾东西发出的声响。
“公主,你可是皇上最为看重的公主,你就别这般疑神疑鬼了。”
“本公主没有疑神疑鬼。”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司徒梦黎便又缩着脖子放轻了声音,“可本公主总觉得,皇兄对我,不再似从前一般热络。”
“公主,今日可是太后的忌日啊,皇上心情不佳,也是正常的。”
司徒梦黎点点头,“你说得倒也在理,往年每逢此日,皇兄的心情都不好,只是以往,都是本公主陪在皇兄身边的。”
“罢了,许是本公主多心了,说不准,皇兄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罢了。”
但不知怎的,司徒梦黎仍觉得自己心中的不安并未消减,反倒越来越甚。
——
“嘶——”
一觉醒来,初棠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揉着睡眼,使劲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她记得南宫绝带了酒来,再然后,他们一起喝酒。
不知怎么就喝多了......
还做了春梦,梦到了自己非礼了一个绝世美男,梦里的男子比自己之前粉的男团爱豆颜值还要高出许多。
只可惜是一场梦啊,要是是真的就好了,初棠颇有几分惋惜,拍拍脑袋,不再去想。
“墨画?”
闻声,墨画连忙走了过来,“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
初棠一惊,竟然都已经巳时了,昨日忙完了那么多事,今日怎的就开始放纵了?
“小姐,这是我给你熬的醒酒汤,你喝点吧。”
“多谢。”
初棠接过墨画手中端着的醒酒汤,闷头全喝了下去。
她急匆匆地掀开被褥起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见她如此着急,墨画不禁好奇问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初棠回头扔下了一句“约了人在醉明楼”,随后就神色焦急地出了门。
醉明楼的一间包厢中,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在此等候了多时,正当他神色不耐准备起身离开之时,初棠匆匆推门走了进来。
“刘掌柜。”
“初小姐。”
“刘掌柜先坐,让你等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这顿便算在我的账上,咱们边吃边说。”
刘掌柜倒也没有轻易买账的意思,冷哼了一声,“初小姐,这都已经午时了,我已在此等了半个时辰有余,初小姐若是诚意不够的话,我看这笔生意,也不必做下去了。”
他狠狠地拂袖,初棠自知是自己来迟,也只得继续赔礼。
“刘掌柜,五十两白银装潢我那东街的铺子,这点诚意,难道还不够吗?”
“五十两白银,可除却付给小厮的银两,再加上材料费,我能赚的,还不足五两银子呢,初小姐,这诚意,你当真给够了吗?”
初棠先前急促的呼吸已然平稳了下来,她示意刘掌柜坐下再说,自己也紧跟着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刘掌柜,我也曾私下里了解过,东街店面的不少铺子都是找你家修缮装潢的,可以说,你家的口碑远近皆知,我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与你相商生意的。”
初棠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看似的权宜,实则,是她一路着急过来,确实已经口干舌燥.了。
不过,这些她可并未表现出来。
“初小姐既然已经打听过,那刘某也就不再自卖自夸了。”刘掌柜看着初棠的模样,心下一动,“六十两白银敲定生意,初小姐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