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寂成廖和程毓也都惊讶地站起身来,先前他们就曾听闻一个年少的女子能够治好寂扶幽的顽疾,心中对这女子甚是感激。
如今,心心念念想要感激的人就在眼前,他们也一时之间欣喜不已。
“伯父,伯母,初次见面,我让人略备了薄礼,还望二位不嫌。”
“原来,你就是幽儿的救命恩人呐,别说是备了礼,就是空手上门,也是应该的呀。”程毓见了初棠,只觉得越看越欢喜。
“说起来,该是我们寂家亲自登门感谢初姑娘才是。”
初棠轻轻一笑,“伯母言重了,我的家并不在京城,伯母即使有心,这份心意,我记在心上就是了。”
程毓讪讪地一笑,倒是又说起了别的,“不管怎么说,初小姐救了我家幽儿,乃是我寂家的不二恩人,往后啊,若有任何需要,初小姐都只管找我们开口。”
程毓都发话了,寂成廖又岂有不附和的道理?
他也连忙笑着应和起来,“是啊是啊,从此以后,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我寂家也都在所不辞。”
初棠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啊,当即笑道,“二位不必这般言重,救下寂公子,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真没想到,初小姐年纪轻轻,医术造诣便如此之高,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程毓的夸赞所有人都觉得不过是寻常之举,唯有那名女子,脸色有些古怪。
见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她便想自己主动出声,不过,初棠却先她一步问了起来。
“那位小姐,可也是寂家小姐?”
程毓走到了程念霜的身边,热切说道,“哦,这是我程家远房的女儿程念霜。”
“原来是程小姐。”
程念霜盈盈地欠身,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初棠,“见过初小姐。”
“说起来,我自幼便在京城之中长大,还从未听过初小姐的名头。”
这话倒是有几分微妙,就连寂成廖也忍不住打起圆场,“诶——刚刚初小姐不是也说了吗?她的家不在京城。”
“竟是如此,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听清初小姐的话,若有冒犯,还请初小姐原谅。”
程念霜好似当真浑然不知情地给初棠赔罪,但初棠总觉得此人有些古怪,让她莫名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无妨。”
初棠本以为此事该消停了,不想程念霜峰回路转便道,“不过,初小姐的年岁和我一般大,却有着这般高深的医术,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若说先前初棠还有些不明所以,可此话一出,她心底便明了了,眼前的程念霜,的确是平白对她生出了一股敌意。
这话,乍然听上去好似在夸赞她一般,可仔细听去,分明就是在质疑她的医术。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程小姐的话倒也不假,我也只是比同龄女子多会了些医术罢了,这等小事,不值一提。”
阴阳人,谁不会啊?
初棠在心底腹黑地一笑,自己曾经也看过不少,追过不少剧,如今看来,倒全都在此处派上了用场。
果不其然,程念霜的脸一僵。
“对不起,表姑,我突然身体有些不适,可否先去歇息片刻?”
程毓心善,听见这话便有了几分担忧之色,“这样啊,初姑娘便是大夫,莫不如,让她给你看看?”
程毓好心,可程念霜收起了自己眼底的情绪,并不打算接受这份好意。
“不必了,表姑,不劳烦初小姐了,我去歇息歇息就好了。”
“唉,你这孩子,那你去吧,再有其他事,便让丫鬟来知会一声。”
“是,表姑。”
程念霜带着自己的丫鬟落荒而逃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初棠心中别提有多畅快了。
敢阴阳她?那就得做好自讨苦吃的准备,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程毓看着荣辱不惊的初棠,心中那叫一个欢喜,拉着初棠的手便不肯松开。
“初姑娘,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亲切得紧,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日后可多来府上走动走动。”
“承蒙寂夫人的喜欢,日后我定多来府上,还望夫人届时莫要觉得我叨扰了才是。”
“那肯定不会的。”
见到自己的父母都围在初棠的身边,寂扶幽的心里五味杂陈,复杂得很。
“你这小子,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吩咐灶上多做几个好菜,初姑娘初来乍到,可不能让人觉得我们招待不周啊。”
听了寂成廖的话,寂扶幽连忙应声而去。
今日的寂府,自是比往日里热闹许多,用膳时,初棠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菜刚上齐,她的碗中便已经堆满了许多菜。
寂扶幽怕初棠不适,解围道,“爹,娘,你们光顾着给初姑娘夹菜,把儿子都忽略在脑后了。”
程毓一边给初棠夹着菜,一边调侃笑道,“你都多大了自己夹,难不成,还没了手不成?”
初棠亦是无奈,程毓和寂成廖太过热切,这份热情,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