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刁妇,还不下快快下车磕头求饶。”
马车外两方人马正紧张对峙,少城主的声音在此刻传来,声音中带着张扬跋扈,甚至暗藏一丝兴奋。
柳氏小桃闻言,目光紧张地看着萧静婉。
萧静婉细思了一会儿,随手取出簪子给自己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从容下车。
一下马车,唐亦安立马站在萧静婉身边,呈守护姿态。
“这位就是盐城城主了吧,久仰大名。”
萧静婉一袭蓝衣长裙,脸上带着面纱,虽然看不清容貌,眉眼却能透露出不俗的姿色,虽然衣饰简单,但是出尘的气质是无法掩盖的。
再加上身上那股子气势,即便是在重兵围困之中,她的神色依旧淡然自若。
一时间大家也都被出场的萧静婉震惊到了,就连盐城少城主林跃贺的神色都有些异常。
毕竟他之前只接触到萧静婉的狠戾和霸气,却不曾想这女人如此美艳。
“刁妇,你知道我?”盐城城主林雄身高八尺有余,长相俊朗,即便上了年纪依旧能看得出年轻时的好容貌。
但是明明这番好容貌脸上的气色却十分不济,明显浮肿的脸,和双目疲乏无神,这都显示着这副身体的主人身体不适许久了,虽然不会至于丧命,却应该是饱受病痛折磨。
“自然,如少城主所言,我与少城主在昨日有过短暂的一点机缘。”
萧静婉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林跃贺仗势欺人的态度吓到。
“所以,就是你差点害了我孩儿性命?”林雄皱眉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目光狠戾。
虽然林雄气势严肃迫人,但是这个时候自己亲儿子告状说有人害了自己性命,他居然不是第一时间将萧静婉她们抓起来,而是先问一句。
萧静婉默默观察着林雄,从对方的行为来看,他不是一个激进武断的人。
萧静婉这边正观察着,从林雄的身后走进来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手拿羽扇,头戴纶巾。
林雄身边的人见了都恭敬地行礼,就连少城主林跃贺看到此人也恭恭敬敬地行了晚辈礼,不敢露出方才的张扬跋扈姿态。
“啊,是军师来了。”林雄微微颔首,身边的人自动为这位军师留出了位置。
身材矮小的军师站在身材高大的城主林雄身边,乍一看有些滑稽。尤其是这位军师虽然一副文人智者的打扮,却生得贼眉鼠眼。
“军师,得亏是您昨日劝爹去寻我,不然贺儿以及两个贴身侍卫都要喂了山野恶狼了。”说完,林跃贺又恶狠狠地瞪着萧静婉。
军师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萧静婉,突然眸中透露出精光,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猥琐目光,显然是被萧静婉的姿容所震惊,顺而生出了些歪心思。
萧静婉在一边看出了对方的猥琐心思,突然心生计策,然后眼里含笑朝军师那个方向发送了几个温柔款款地眼神。
这么一来,只见军师此刻脸上神色几度改变。
紧接着就装出好似想到什么,一副凝重地模样转向一旁的林雄。
“城主,您打算如何惩治此女?”
“倘若情况属实,自然用本城最严厉的方式惩处她。”
林跃贺站在一边趾高气昂地看着眼前的萧静婉,眼神中就是在说,知道惹到我是什么下场了吧。
但是没高兴多久,一旁的军师便发言。
“依在下所见,不可轻易惩治。”
林跃贺闻言着急地看向军师,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军师这是为何?这妖妇差点要了我的性命,还多番羞辱我。依我所见,剥皮楦草也不为过,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林跃贺此时满心满脑的要报仇,要一雪前耻,要折磨萧静婉,根本听不得军师说不可惩戒这件事情。
林雄看到儿子激动的样子,微微皱眉。
“贺儿,不可对军师无礼。”
林跃贺只得脸色不好的拱手然后又背过身体。
“军师说不可惩戒此女,可是此女有何用处?”
林雄说完,目光有些闪烁,紧接着追问。
“是否与涵儿有关?”
听闻到陌生的名字,萧静婉目光闪烁。
军师装作沉重地点点头。
“昨日我夜观天象,卜了一卦,今日城中会来一女,此女对夫人的病有好处。”
林雄闻言大喜:“是否能根治我夫人的病?”
“说不好,但是此女定能让夫人不再日日受苦。”
军师目光坚定地看向林雄。
“那,军师要如何做?”林雄急切地发问。
“先将此女交予我,几日后我定找出玄机。”
军师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听到这里,萧静婉不再沉默。
“不必几日之后了,我现在就有办法治疗城主夫人的病。”
一句话,众人皆惊诧地看着之前安静站着的萧静婉。
军师一时间也没想到萧静婉会口出此言。
“当真?”林雄目光含疑地看向萧静婉。
“方才听了城主和军师谈及城主夫人,想来城主夫人定是已经病上了许久了吧,是否日夜头疼难耐,但是寻常医家又无药可解?”
萧静婉神色淡定,言语清晰明了。
刚刚所言城主夫人的病情不过是她内心猜测,因为城主身上带着明显的病症,倘若设计之人就在城中,那城主夫人的病状应该相差不远。
而根据林雄的脸上神色,她就可以判断自己赌对了。
“正如军师所言,他昨日卜卦算到今日我会入城,不巧,在下也善用此道,此番南下就是为了帮助世间排忧解难来的。”
“少城主所言部分的确属实,我是故意地如此行事,少城主半路偶遇的血光之灾不过也就是为了城主夫人挡灾罢了。如若少城主不经历此番险境,我也就无法顺应天道来为城主夫人治病了。凡是都讲个前因后果,少城主与我是因,接下来,我与城主夫人就是果。”
萧静婉现编瞎话脸色不变,目光平静。
再者,之前有了军师的他证,现在她玄妙的身份多了一层保障,她只需要相办法自证即可。
军师方才说的含糊,只说她有大用,但是却没有说明她要如何用,军师不好翻脸就毁掉自己方才的说辞,于是只得神色奇怪的呆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