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火火一脸懵逼地被关进大牢。
王都外风声鹤唳。
自七年前卫归一家满门抄斩之后,国主日渐昏聩,奇麟国已见将倾之势。
若说之前各诸侯还只是蠢蠢欲动,那么自从昆螭国攻破北定十三关之后,他们的积怨和野心就暴露无遗。
卫归刚进攻北定的时候,国主已经下了诏令,叫各州城主一起商量对策。
然而所有人都默契地选择了观望,给国主回信说时机尚不成熟,现在贸然举兵,必然造成内忧外患之势。
再后来,中安王妃把妖妃送进了宫,妖妃把国主迷得五迷三道的,他索性放任战事发展,不再理会朝政。
北地战火弥漫,烽烟都快要飘到王都脚下,王都内,照旧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夜里下了雨,湿红满王城。
花眠酒站在荷花池上的长廊里,撑一把伞,听雨打荷叶声。
她不明白,金无垠为什么会认不出火火,没道理的,且不说火火做不出惑乱君心的事情,就连那神态和举止,金无垠这个做父亲的不可能认不出来。
听到脚步声,花眠酒转头看过去,来人是太子。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衣,衣上是精致的松云朝鹤绣纹,墨发束在羊脂玉冠内,儒雅出尘。
花眠酒看着他,“今日的事,谢谢你。”
指他为金火火出言求情的事情。
太子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为国家大局着想,再者,我也更相信你们的说辞。”
花眠酒挑眉,“你相信‘卫芫’才是金大小姐?”
太子笑道:“至少父王身边那个残害忠臣良将的妖妃,不像是传闻中那个,能舍身救黎民于水火的金大小姐。”
花眠酒深以为然,“对啊,太明显了,看来有人不是看不出来,而是装作看不出来啊。”
她突然明白过来,金城主在凤阳就着急为火火择婿,为的就是避免来到王都之后国主要用婚事之名将火火留下,在这之前,一定先给中安王府通过信,说过此事。
中安王府却直接把那个顶着火火脸的人送进了王宫,没告诉金无垠一声就封了妃,这说明中安王府或许从换脸开始,就已经参与其中了。
见花眠酒像是想通了,太子便说道:“金城主进城之前,刚好碰上了我的人,我提前跟他商讨过,若是此时拆穿这个阴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凤阳城离王都路途遥远,王都内势力错综复杂,现在动手做出头鸟,必然损失惨重,不如再等些时日,王都必然大乱,到时候再趁乱救出金大小姐,才是上策。”
花眠酒听他说完,也觉得有道理。
可理性上赞成,不代表感性上能认同。
一想到火火被金无垠否认,那个眼神,花眠酒都感到一阵心疼。
太子看得出来两人感情很好,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就凭你们两个,是不可能逃出王都的,因为现在现在王都近一半的人,都成了中安王手中的傀儡。”
他带花眠酒来到了一处高塔,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王城。
高楼林立,灯火葳蕤。
太子递给花眠酒一个水晶球,花眠酒透过水晶球往外看,瞬间被眼前的镜像震撼住了。
只见无数条极细的丝线闪着微冷的光芒,从中安王府延伸出去,蔓延到王都各处。
如一场空前盛大的傀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