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游玩方便,只四个人结伴而行,都没有带随从。
樊汶城跟凤阳不一样,此处山多水少,地形更为险峻,建筑都是低矮的石楼,一律建在山上。
樊汶城主城由四座很小的山组成,城中有山,山中有城,别具特色。
守城的官兵看过他们的路引之后给他们放行,又看了两眼花眠酒和金火火,嘱咐道:“最近城中不太太平。常有古怪的事情发生,尤其是漂亮姑娘家,要多多小心。”
花眠酒和金火火愣了愣,问道:“请问古怪的事情,是指什么?”
金火火很懂地塞了一颗明珠给官兵。
官兵却不要,他还左右环顾,仿佛害怕自己刚才透露的事情被什么人听了去。
花眠酒和金火火打起了退堂鼓,她们向来是不想惹麻烦的人。
楚朝雨却道:“城外也没有可消遣的地方,此时时辰尚早,你们要是害怕危险的话,我就叫几个侍从跟着吧。”
潋滟拢着宽袖望着城门,似笑非笑地说道:“你那几个侍从加起来,估计还没有你和小酒能打,带上反倒是累赘。”
楚朝雨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花眠酒倒是不怕事,但选择尊重最胆小的金火火的意见,“是回去,还是去玩玩?”
“走吧走吧。”潋滟已经信步跨进城里了,“万般劫数皆是命中注定,去与不去,该你碰到的,还是会碰到。”
这家伙,总是一副反正都要死,早死晚死没差别的态度。
金火火挽着花眠酒的胳膊,“来都来了,去看看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樊汶城民风比凤阳还要开放,他们不但没有宵禁,还有十二个时辰轮换营业的昼市和夜市。
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日夜不息。
酒色生意最为兴隆,有种娱乐至死的感觉。
但治安看起来倒不是很差,一派和乐的景象,倒看不出古怪在何处。
楚朝雨轻车熟路,先带他们扫荡了一条小吃街,又问道:“往左走是戏楼,往右走是花楼,你们想去哪一边?”
金火火和花眠酒异口同声:“花楼!”
在城外就听说了,樊汶城最出名的就是花楼,有条花楼街,坐落了二十四间花楼,在那里几乎能见到来自整片大陆各地的美人,各具特色。
她们主要是想见识见识,别的国家的美人都长什么样儿,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还以为大小姐和郡主对各地的戏曲会更感兴趣一些呢。”楚朝雨露出点意外的神色,淡笑着领他们往右边走。
二十四花楼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城里难得的木楼,一律朱色雕花柱,流光溢彩的鲛纱自楼宇间垂落,美人们的纤细身姿和娇俏笑声时隐时现。
山上风大,吹动轻纱和花树,粉的白的花瓣像大雪一样伴着丝竹声飞舞。
叫人想到那句“春城无处不飞花”。
这个地方,好像永远都停在烂漫的春日里,风吹酒香,还没走进,人就已经染上三分醉意了。
有不少美人凭栏而立,都拿着团扇半遮着脸,见有人来,笑吟吟地冲他们挥扇招手。
金火火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什么人间天堂啊!
“太漂亮了,真想死了之后能埋在这儿!”她跟个小陀螺似的,跑进了花雨中,开心地转起了圈。
毕竟美人太多,还都在朝她抛媚眼,她实在是不知道先看哪个方向了。
“是位漂亮小姐啊,快来一起玩呀~~”美人儿们咯咯笑着就围了上来。
簇拥着金火火,一会儿拉她去这儿坐下喝口茶,一会儿拉她去那儿吃块点心。
金火火身上的银子和灵石,还有大把大把的珠宝,流水般往出送。
花眠酒:“……”
好在金火火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乐得像个傻子,她也懒得去阻止了。
他们三个就在后面看看美人,赏赏歌舞,步子轻缓优雅,跟金火火这只脱缰的哈士奇完全是两个画风。
不过美人太多,拉拉扯扯,金火火很快就玩累了。
“阿眠,美人们送了我好多荷包!”金火火开心地捧着一堆荷包回来了,两条白白的手臂上,全是胭脂印子。
“啧啧,你的钱真好骗。”花眠酒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好金火火得到的宝贝,每次都会分一半让她存着,否则她俩迟早要被骗得去讨饭。
花眠酒目光上移,金火火的脸上,唇印更密。
“怎么回事?!”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退了一步,“你是火火吗?金火火?”
“我就是火火呀。”金火火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你怎么了呀阿眠?虽然确实被亲了好多口,但是还不到认不出来的程度吧?”
这声音,这清澈中带着点呆呆的眼神,这瓜兮兮的语气,确实是火火没跑了。
但是这脸……
花眠酒掏出一面镜子,递给金火火:“出大问题!”
金火火疑惑地看过去,镜子里面倒映的,赫然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