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风汐的白衣男子回过头,笑眯眯地迎上风柳想要杀人的目光,“阿柳,哥哥从小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你,你喜欢的,就不能跟哥哥分享吗?”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截然不同的神情。
风柳冷着脸,“别的都可以给哥哥,唯她不行。”
“但我就想要她。”风汐的手指划过金火火的脸,“反正她也分不清是风汐,还是风柳,所以是你还是我,又有什么差别呢?”
“总之就是不行!”
风柳挥出数道风刃,逼退风汐,迅速将金火火拉进怀里,裹紧衣衫遮住了外泄的春光。
风汐的手指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他用舌尖轻轻拭去,仍是笑着看向风柳离开的背影。
风柳将金火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取出匕首,划破了自己手心。
少女的唇瓣温热柔软,轻轻吮吸着他的手掌,喉咙里间或溢出难捱的嘤咛,无一不在刺激着他的理智。
但他绝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对她做出出格的举动。
血液缓解魔化的效果并没有另一种方式来得快,少女还是被灼烫的感觉折磨得皱眉。
风柳不得不撩起她的衣摆,顺着她的脊椎向下轻抚揉捏。
她看起来很瘦,身体却极柔软,肌肤触感柔滑如水。
窗外是四月的晴天白日,一棵古老的刺槐树在烈阳下舒展枝桠,雪白的花穗一串挤着一串,疏朗的风一吹,便落下一场馥郁的大雪。
一窗之隔,雪白莹透的花蕊,也在经受着四月和风的洗礼。
他用手指亵渎了自己的神明。
*
花眠酒盘腿坐在青崖学院门前的千年老榆树下,认真翻着长相忘教给她的心法。
一只木头做的机关鸟儿落进树冠里,宝石做的眼睛缓慢转动着。
听到脚步声,花眠酒抬头,看见风柳抱着昏睡过去的金火火回来了。
她挑眉,风柳竟然还换了身衣服,看来战况很激烈啊。
倒是自己好姐妹火火,衣裙还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褶皱都没多添几条。
“风柳,放心,火火醒了肯定会对你负责的。”花眠酒眨了眨眼,冲他竖起大拇指。
风柳耳尖微红,没有多做解释。
他将金火火送回桃袍院,就暂时先离开了。
金火火醒来时,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睁眼就对上花眠酒的斜眼笑脸。
花眠酒双手捧着脸,盯着她,“火火你这是什么表情,看到是我很失望?”
金火火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哪有?除了见到你我还能见到谁?”
花眠酒给她递了一杯水,“风柳啊,你可要对这个纯情小侍卫负责啊。”
“风柳?我好像是做了个关于他的梦,梦里好像还有两个风柳……等等,我又要负什么责?”她头脑沉重,对于之前发生的事还不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花眠酒挑眉,“做梦?你这是想始乱终弃,拔吊无情啊火火。”
“噗——难道我,我……他……风柳他,我们那啥那啥了?”金火火差点被呛死。
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花眠酒耸耸肩:“反正我觉得小侍卫人挺不错,你可以开始攒彩礼了。”
金火火:“……”
和金火火闲聊到天黑之后,花眠酒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楚怜正在给院子里的杜鹃花分株,修剪花枝,松土,原本略有点伧俗的园子,经他手一修整,也变得风雅幽美。
花眠酒将今天顺手买的木盒子放在了院子里的桌上,对楚怜说道:“我今天去看了几处房屋,这两天我会抽时间带你去看看。对了,给你买了笔墨纸砚回来,虽然起不到多大作用,但也能聊以消遣。”
花眠酒说完,就进了屋。
楚怜浇水的手一顿,走到石桌旁,如玉的手指轻轻翻过那一叠宣纸。
最近花眠酒每天回来,都会帮他带一两样有趣的小玩意儿。
她对人态度高傲冷淡,但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连他这种人,也值得被这样用心对待吗?
他勾了勾唇角,楚怜啊楚怜,你太可悲了。
忽然,他目光一凝,手指夹起一支狼毫,直直朝墙头射去。
越过墙头的木头鸟儿,瞬间被击的粉碎。
啧,怎么这么多图谋不轨的人?
与此同时,学院内的某处,女人手中的镜子突然出现纵横的裂纹。
她将手指收紧,镜子在她手中化为奁粉。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看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一直到月上中天,上官凛和云中月都还没回到学院。
花眠酒靠在榻上,辗转反侧。
看得出来,学院将有大事发生,而上官凛和云中月一直有意将她和火火牵扯其中。
花眠酒感受到宿命似乎一早就埋下了伏笔,许多蝴蝶扇动翅膀试图改变命运的轨迹,而那些偏离的剧情却在不断地被拉回原来的位置。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发生,而山雨欲来,风已满楼。
她的直觉,很少出错。
杜鹃花的香气弥漫进室内,花眠酒清明的思绪渐渐浑浊,很快陷入沉睡。
躺在床上的楚怜蓦然睁开了眼。
他推开窗,无数只燃烧着的飞蛾涌进了院子,朝着房屋飞来。
他飞身出去,发现火蛾的数量惊人,根本拦不住。
窗棂和房梁一碰到火蛾子,立马熊熊燃烧了起来。
极快的速度,木屋变成了一片火海。
与此同时,一群拳头大小的木头人借着夜色掩藏,飞快跑进了屋里,进屋之后它们立马组合拼接成一个巨大的木头人。
对方做了两手准备,就算花眠酒没被迷晕,巨大的木制机关也会拖住她,事后又会和她一起葬身火海,不留痕迹。
木头人挥拳朝着花眠酒的位置砸下去。
花眠酒腰间的桃花符忽然泛出一层金光,木头拳头砸在上面,四分五裂。
它还想扬起第二拳,被人从身后一掌击碎。
火蛾源源不断地涌进来,楚怜挥袖将它们拂开,密密麻麻的蛾子瞬间熄灭,变为灰烬。
他侧首,见花眠酒已有转醒的迹象,骤然收了力,任由被烧断的房梁砸在了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