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人数如许导预想,人数跟插了翅膀般才开播几分钟便径直飞到了几万。
左下角的弹幕飞快滚动,虞惊蛰凑近去看,简单挑了几个问题回答。
“衣服是节目组准备的。”
“谢谢关心,在这边的观众们也要注意安全。”
一旁的时焕喆看到出现频繁的“般配”二字,十分受用地勾起嘴角,借着整理衣摆朝虞惊蛰那边靠了靠,把手放在对方腰后和沙发之间。
【吉吉的目光能不能看一下镜头啊,一直在后面盯着我们虞美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的颜料!】
【比看节目直播时的距离要近,虞美人的睫毛好长好密啊,像洋娃娃,我都不敢想真人有多精致!】
【帅哥真的不适合这个滤镜美颜啊!能不能关掉啊?】
因为之前出现过艺人在强大美颜下严重变形的情况,所以他们在开播前有做过适当的调整,但是关美颜的弹幕在一人提及开始疯狂刷屏。
“关滤镜美颜吗?没问题,让我来找找关闭的地方。”
直播的手机放在茶几上,虞惊蛰索性直接跪在间隙的地毯上,整个上半身前倾,用手肘撑着趴在桌上,手指乱戳。
第一次操作并不熟练,虞惊蛰找了一圈没找到,下意识回头用眼神向时焕喆求救,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种本能依赖像是种变相的撒娇。
时焕喆自然也受不住,赶忙起身凑过来,蹲在虞惊蛰旁边,半侧身子,伸手三两下找到关闭美颜和滤镜的按键。
“先点这里,然后……大概就是这个流程。”时焕喆又复述了一遍,偏过头柔声问,“惊蛰哥记住了吗?”
热气喷在虞惊蛰的耳廓,密密麻麻的痒意令他缩了缩脖子,看着镜头里时焕喆侧着脸看他的神情,忍不住想起早上镜子里的画面。
浑身血液就好似热油里的糖,明明绵白的色泽被蒸得红成一团。
深觉不妙,他立马推开时焕喆,匆匆应了句“记住了”。
慌乱中似乎听到了身后人的一声轻笑。
【他们不对劲!不对劲啊!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的氛围这么地……暧昧,对,暧昧!】
【虞美人这是害羞了吗?脸都红了,我的天,这谁能忍住不欺负啊!】
【我去,虞美人嘴唇上是不是有伤口啊!不是吧!不是吧!他们不会吧!我原地上蹿下跳,我磕的CP不会成真了吧?!】
“我的嘴……”虞惊蛰又一次捂住嘴唇,后悔连滤镜一起关掉了,他想起刚才和导演的说辞,有了草稿自然不会大脑空白。
不过……
“这是,上火,上火了起了泡,水泡,对,然后结痂了。”
怎么回事?和许导说的时候自己的语速还很正常,怎么现在不但结巴起来,还语无伦次了啊?
虞惊蛰和镜头里的时焕喆对视一眼。
都怪他!
时焕喆从后面轻拍了拍他的腰,“地上凉,坐回来。”
很温柔的命令语气。虞惊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己乖乖坐了回来。
“多谢大家的关心,惊蛰哥只是上了火,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们放心。”
时焕喆朝镜头露出得体的微笑,然后根据导演的指示,主动推动直播流程,向其他嘉宾发起了连线邀请。
他发现了虞惊蛰很可爱的一点,他只有撩自己的时候才会胆大又放肆。
其他四人陆陆续续地连进来,大家也都做了妆造,孟礼是一套藏青色改良版唐装,罗朝换了绸面质地的黑马褂,唐辞允身上是民国时期的长袍,周舒童则是一套汉元素立领衬衫。
人一多,声音自然而然就变杂了。
“惊蛰,焕喆,你们那边怎么样?”罗朝担忧地问。
时焕喆立马给他报了平安,“我们一切都好。”
我们。
虞惊蛰垂眸,默不作声地拿起旁边的水杯抿了一口。
“我看新闻上还挺严重的,小屋这边也一直在下大雨。”周舒童叹气道。
孟礼镜片微微反光,看了眼格外安静的虞惊蛰,“惊蛰今天不舒服吗?”
被点名的虞惊蛰指了指身体,笑着摇了摇头。
单纯聊天太枯燥,节目组贴心地准备了类似问题接龙和展示才艺之类的小游戏。主持人在画面外游刃有余地按照台本依次把问题抛出来,几人应答得体,偶尔逗乐,氛围自然活跃起来。
到了才艺环节,孟礼主动要展示一小段萨克斯。
“礼哥还会萨克斯啊?”虞惊蛰问。
孟礼笑,“业余学过一段时间,刚好有把萨克斯在旁边,献丑了。”
孟礼闭上眼,指尖流转在乐器上,如同神父在教堂祷告,连带爱情的歌曲都神圣非凡。
其他人安静地聆听,时焕喆转头看着被虞惊蛰放下的水杯,把手背贴过去,试了试水温,将凉掉的水倒进自己的杯子,再拿过水壶,重新倒了一杯,推到虞惊蛰面前。
而虞惊蛰很自然地拿起来,喝了一口后认可地点点头。
孟礼的表演画面被放大到屏幕一半的面积,其他几人则缩成小块在侧面。而对于虞惊蛰和时焕喆,缩小的画面框似乎成了有形的屏障,和其他人有了层明显的割裂感。
【这种扑面而来的无宾感是怎么回事?!吉吉这么自然地倒水,虞美人这么自然地接过去喝,谁懂?这是在谈了吧!】
【可能吉吉只是比较贴心,虞美人不是生病了嘛,他说过会好好照顾他的。】
【其他嘉宾的眼神都好好品啊!都有种爱而不得的感觉,过分抓马了。】
观众看得到,剩下的几位嘉宾自然也看到了。优美的旋律回荡在直播间,这种时候人会自然看向自己喜欢的人。
比如现在。
罗朝看着虞惊蛰。
唐辞允看着虞惊蛰。
周舒童看着虞惊蛰。
时焕喆也在看着虞惊蛰。
孟礼指尖最后一个音节松开的同时,他睁开眼,下意识寻向虞惊蛰,结果便看到他和时焕喆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
他缓缓把萨克斯放下,乐器忽然在手里沉了几分重量,碰到桌子时发出闷闷地一下“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