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焕喆在黑暗中找回自己的呼吸，他手指收紧。
“虞惊蛰……”
他轻轻叫了声虞惊蛰的名字，垂眸试图看到虞惊蛰神情，在幕布的光线重新亮起来的那一刻，他仍不相信刚才那个吻。
虞惊蛰的面上连带着耳根子都是通红，他也紧屏着呼吸，浓密的睫毛维垂下来，眼底染上羞赧，在听到唤他名字时又重新抬起来，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刚才自己喝了多少？”时焕喆问。
虞惊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红酒，回过味来，之前抿的一小口还不足以让他生出醉意，但鬼使神差，他不想直接告诉时焕喆他并没有醉。
跪坐在床上的膝盖向时焕喆那边挪了挪，他仰起头用无辜的眼神看过去，摇头道，“不知道。”
脸颊被轻轻安抚了下，时焕喆叹了口气，指腹摁在他的嘴唇，“……你是在考验我吗？”
虞惊蛰眨巴眼睛，“什么？”
“考验……我的忍耐程度。”时焕喆呼吸很轻很急，声音沙哑着又叫了声虞惊蛰的名字，不等回应，脑袋耷拉下来，抵在了他的肩膀，“你要是能在不喝醉的情况下这么对我就好了。”
如火般炙热的呼吸喷在虞惊蛰的脖颈，他浑身一颤，伸手扶上怀里的脑袋，湿漉漉的头发带着潮气，还有一股熟悉的沐浴香。
心里软得像是化开的果酱。
就这么安静待了片刻，虞惊蛰勾住时焕喆的脖颈，“你还没问我，如果世界末日来临，我现在想做什么？”
闻言时焕喆抬头，半阖的嘴唇张了张，下一秒虞惊蛰自问自答，“我想和你试试。”
说不定这段恋情会和之前的不一样。
时焕喆会和方丞不一样。
“……试试？”时焕喆下意识地重复，他怀疑自己幻听了，“试试的意思是……是我想的试试吗？虞惊蛰你别胡说八道，我会当真的。”
虞惊蛰被他幼稚的语气逗笑，心里酥酥麻麻的，他勾在时焕喆后脖颈的胳膊用力向自己一拉，凑过去，用舌尖舔了下对方干涩的一处柔软。
时焕喆的嘴唇被那一下舔舐激得浑身发热，有无数电流在体内流窜，他的呼吸跟随着虞惊蛰的。
紧接着就听到虞惊蛰向他耐心解释。
“试试的意思就是，比如你问我刚才喝了多少的时候，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你可以自己找答案。”
时焕喆微微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结果虞惊蛰立马张开嘴，把舌头吐出来一小截，自己凑到他的鼻子旁，“有酒味吗？”
真是疯了……
“虞惊蛰你真是要把我逼疯才作数。”
话音刚落，时焕喆一声叹息后掐着虞惊蛰腰上的肉，将人摁倒在床榻，俯下身追着那一小截舌头缠了上去。
呼吸连同身体的体温也缠了上去，虞惊蛰微眯起眼，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下巴也被迫仰起来，承受对方野兽般的架势。
他被时焕喆压在身下，混乱湿黏的吻声直到他下颌发酸，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时焕喆才堪堪放过他。
空气重新灌入鼻息时，时焕喆偏过头把他嘴角的银丝舔掉，然后把他连同胳膊整个抱住，大有要揉进怀里的意思。
虞惊蛰忍无可忍咬了下时焕喆的耳尖，娇嗔道，“你是打算把我勒死吗？！”
时焕喆赶紧松开，再次贴过来，“我舍不得。”
这话太肉麻，虞惊蛰闭上眼，但是……竟然不像平时一样起鸡皮疙瘩，反而心里胀胀的，他喃喃道，“能不能正常说话……”
“我现在不太正常。”时焕喆眼神不受控制的乱瞟，一会儿是拜他所赐的鲜红嘴唇，一会儿又是凌乱衣领中露出的锁骨和更下面些的胸膛。
他根本没法正常。
外面的风又急又狂，如同他此刻的心，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说些什么，但仿佛中了邪，满脑子只剩下一件事。
“你好像没喝酒。”时焕喆低声道，“所以我想再确认一下。”
？？？
虞惊蛰疑惑地啊了一声，然后在对方欺身过来的同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刚才暧昧的气息还没完全退散，他很快被时焕喆引导着渐渐沉沦其中，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会哼出声，手掌贴在时焕喆的脊背示意他喘不过气来。
寂静黑暗的酒店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持续着细碎的声响，时焕喆顾及刚刚开始，没敢多做什么，只是不断地吻，嘴唇分分合合。
像是雨天池塘里的荷叶，那几片叶子时而和水面轻贴在一起，时而又深入水面，难舍难分。
到了最后，两人都情难自禁，藏不住的反应暴露在双方面前，刚才还主动的虞惊蛰此刻有些慌。
就在这时，时焕喆撑起上身，抬手把他额头的汗擦掉后沙哑道，“我……去浴室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