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蹭了一下。”时焕喆回过头,给他看了眼伤口,沙子的划痕,起了皮,渗出些血。
“没恭喜你,拿到了一分。”
时焕喆把棉签扔进塑料袋,勾起嘴角,“运气,争取下午努努力,超越你。”
虞惊蛰有他比赛前匍匐前进得到的额外一分,他们现在算是分数相等,他笑了笑说好。
午饭唐辞允低下头,一个劲儿地往嘴里扒拉米饭,夹一口菜能下半碗米。
罗朝来回看了几眼,最后叹了口气,“你这么个吃法,我做这一大盆菜就该浪费了。”
周舒童察言观色,抬起头,然后往虞惊蛰那边凑了凑。
“今天上午……是我冒进了。”唐辞允其实事后也挺后悔的,要不是罗朝和孟礼去救他,他开局就直接被秒杀了。
还害得孟礼丢了一根血条。
他唇线紧抿,“对不起啊,礼哥。”
孟礼挑眉,“游戏而已,别那么当真。不过你今天确实有点冲动了,你确实得了一分,但是同时也丢了一根血条,算是以命换分,不划算。”
又补充道,“除非对方只剩一根血条。”
这时罗朝放下筷子,“辞允,你可真够虎的,第一天可以慢慢来嘛。”
唐辞允点点头,“朝哥说得有道理。”
时焕喆手肘撑在膝盖上,夹了口青菜,适时开口,“这个时候少点酒。”
“什么酒?”罗朝疑惑,其他人也没听懂。
场外的许天开也跟着紧张,上次已经严令禁止在节目上喝酒了,这帮小子不听劝是不是。
“喝酒庆祝啊,我这一上来就拿下教官一根血条,你不知道那一幕有多惊险,我差点就被爆头了。”
时焕喆说这话时,语气并不张扬,淡淡地平述出去,却让人觉不出太多的炫耀。
反而在这个时候很好地化解了这低沉的气氛,罗朝被气笑了,半开玩笑,“你小子等着,这一分就不得了了啊,还有面旗子没摘,今天还没完。”
时焕喆看向唐辞允,“说说吧,带回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别藏着掖着的。”
“小木屋总共有四面墙,三张窗户,三个人各守个窗户,剩下那个守门。我当时是趁着有个人去支援,空出一个窗户跳进去的。”唐辞允想了想,“旗子就在中间桌子上的高台,别说,还挺难拔的。”
虞惊蛰听着,唐辞允贸然冲进去确实有失考量,但是也正是如此深入虎穴,大概探清了小木屋的构造。他当时靠着灵活躲闪,在救援前只掉了一根血条也是本事。
下午双方的战术都做了调整,四位教官更加棘手,不给他们有任何靠近的机会。
只能想办法从他们本人身上得分了。
孟礼暴露出手臂,要不是及时收回,差点被挂点打中,他冷静下来,游击走位,迅速反杀,拿下一分。
罗朝拍了拍孟礼的肩膀,“礼哥可以啊!”
孟礼挑眉,不动声色地移开肩膀,“还没结束,别大意。”
罗朝愣了下,随即重新调整状态。
虞惊蛰这次依旧苟着,但是方位会跟着前面进攻的人一起移动,在对方应接不暇的时候,计算了下时间差,成功捡漏,拿下了一根血条。
他几乎要激动地原地跳起来,但是忍住了,紧紧握住周舒童的胳膊,“舒童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目睹全程的周舒童当然看见了,他们两个缩在沙堆后面偷偷笑了一会儿。
“惊蛰哥你运气真好!”
虞惊蛰啧了一声,“什么运气,哥这是纯技术。”
周舒童配合着拍了拍手,做足了“此刻应该有掌声”眼神的回应。
晚上罗朝把这事拿到饭桌上来说了一堆,全是夸赞的话,听得虞惊蛰本人都不好意思了。
罗朝挑了块肉夹到虞惊蛰碗里,“多吃点,今天肯定累坏了。”
时焕喆伸碗,“我也很累。”
虞惊蛰顿住,戳了戳碗里的肉,罗朝倒是没注意到时焕喆的眼神,无奈地叹气,也给他夹了一块肉。
周舒童怜悯地看了眼毫不知情的罗朝,默默低头吃饭。
偷懒的缘故,今天的运动量远没有训练时候多,但身上出得汗也不少,加上一直趴在土堆里,全都混成了泥。
周舒童换了件白T恤在帐篷里坐着,看到虞惊蛰端了个盆往小溪那边走,爬出半个身子叫住他,“惊蛰哥你去干嘛啊?”
“我想去擦擦身上的汗,睡觉不舒服。”虞惊蛰解释。
“我也去!”
周舒童原地跳起来,端着盆跟在后面。
去的时候小溪旁时焕喆和孟礼都蹲在那里刷牙,见他们来了,腾出地方。
但虞惊蛰没有直接蹲下,而且接了些水,把毛巾扔进去,拧干后先擦了擦脖子和胳膊,当下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时焕喆仰起头,借着月光,看到虞惊蛰白皙的皮肤因过力的摩擦泛红,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类似吻痕的那块红痕。
这人的皮肤真的好嫩啊。
出神的功夫,虞惊蛰已经揪起衣服的下摆,抓着毛巾伸了进去。
一口牙膏水差点没咽进去,他慌乱地吐出来,然后就是一声剧烈咳嗽,直接把脸都呛红了。
虞惊蛰一顿,低下头,担忧地问,“你还好嘛?”
时焕喆摇摇头,又含了一口水。
“我以前也几秒刷牙呕吐,但是近几年好一点了。”周舒童很认真地建议,“你可以试着自我催眠,换个牙膏,或者转移注意力也行。”
说完,也开始擦胳膊,刚一碰到,立马打了个激灵,惊恐地看向虞惊蛰,“惊蛰哥,这水好冰的啊!”
虞惊蛰走过去试了试,“还好啊我觉得。”
周舒童撇嘴,表示自己接受不了。
“你咬咬牙,忍过那个劲儿就好了。”
“那我再试试。”
那边说说笑笑,时焕喆望着水面的波澜的月光出了神。
一旁的孟礼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虞惊蛰来之前刷牙也没见着有恶心的意思啊。
他仰起头看向虞惊蛰,单薄的衣服在风吹过时贴在了皮肤上,勾勒出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肢。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