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众人顺利通过了圣泽尔的城关,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只是虚报了术士身份,城关卫兵没有质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便让他们进入其中。
因为非术士公民都不会做出冒充术士的这种行径,而普通公民自证术士简直是降低自己的身份。
而按照帝国的法律,凡是公民(但不包括术士)出入城关,城关卫兵都需要用名为“通灵石”的道具进行安检,此道具可感应出对方身上是否蕴含法术,换句话说这是能识别术士的道具。
其目的是为了防止有术士,冒充非术士公民。
但反之,术士却则不会用通灵石进行辨认,正如不需要防止公民冒充术士一样。
第一次走在以防陨壁而闻名的城市的街道上,露露感到非常新奇,也感到有点害怕。
整座城市被笼罩在防陨壁的阴影之下,似乎圣泽尔只是为了维护防陨壁而存在的,圣泽尔一年到晚都有大批术士被安排到此处修缮防陨壁,相较于其他城市,圣泽尔部署的城卫兵人数要多上三倍。
街道两侧排列满了乱杂无章的各种工坊和店铺,基本上是生产加工建材、建筑用防护工具的地方,而那些酒馆、旅馆等大部分是为了犒劳在此处服役的城卫兵而开设的。
看见街上有数名卫兵正在巡逻,这种压抑氛围在过往的城市都没有感受过,露露感到有点紧张微微低下了头,避免目光和卫兵产生交集。
“喂!你们!这里不是术士可以乱晃的地方,赶紧到工场报到!”
其中一名城卫兵注意到露露不合时宜的严密着装打扮,觉得有点可疑,女的还抱着孩子,男的还带着行李包袱,便以为是从哪里初来乍到的术士工人,便上前问道,毕竟拖家带口来这里上工的术士也很常见。
这让原本就紧张的露露更是慌乱了阵脚,琥珀搂住了露露的肩膀,试图将她安抚住。
“这位小哥,你搞错了!我们不是术士。”琥珀不慌不忙地道。
“不是术士?”
城卫兵从怀里拿出了通灵石,分别将通灵石置于二人面前数秒,眼看通灵石一点反应都没有,又置于露露怀中的塞亚斯面前,一切毫无异常。
塞亚斯倒是感到新奇,动不动拿个石头在人面前晃悠,在联邦同盟从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只有帝国才有的独特风景。
“失礼了。刚才我看见城关通告的术士人数那里添加了3名,搞错了么,原来不是你们啊?”
城卫兵指着不远处的城关,只见刚才的安检地点旁边的城墙上挂着数块巨大的数字翻牌,上面赫然写着21248这几个巨大的数字,这是城中所有术士的人数。
“正是如此,我们不是术士。我们是来探望在此处开办建材商会的兄长,我女人脱发才不得不戴上帽兜,请见谅!我们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哈,我们是良好公民,在圣黑文也有房产。”
听见琥珀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城卫兵当下便吓了一跳。
在帝都有房产,兄长又是办商会的,这能是普通公民么?
自己只是边境地区的无名小卒,而商人都是上层阶级,就因为对方衣着朴素,自己竟然质疑对方是个术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还是懂的,要是对方是个硬茬自己分分钟饭碗不保。
“非常抱歉!不知两位要去何处?小的对圣泽尔的路还是比较熟的。”
城卫兵仿佛像亡羊补牢般地问道,生怕冒犯到琥珀。
“正好我们在找惠施建材商会的去路,太久没来都不记得了,那就劳烦小哥为我们带路把。”
说话间琥珀从怀中掏出两枚银币送入城卫兵手中。
城卫兵原本只是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才故意讨好琥珀,没想到对方还给了自己小费,要知道作为一名城卫兵,一个月的薪酬才不过8到30枚银币上下。
2枚银币足够让自己每天在酒馆整整喝上一周了。
想到此处,城卫兵更加确信眼前的肯定是上层阶级的贵人,非常热心地道谢了一番,随后跑到同行巡逻的同事面前说了几句,便嬉皮笑脸地引领着二人前往去处。
“小的在这圣泽尔城服务了近六年了,这片地区的术士非常恶劣的,不认真劳动,小小处罚便动不动罢工...主要是他们人多不好管理啊...还有小的也处置过不少偷鸡摸狗的术士...大人有所不知,请多留点心眼啊,有些术士不劳动导致他们的野孩子也吃不上饭,那些野孩子就会出来偷窃、抢劫...像这位美丽的夫人正是他们喜欢下手的对象,不得不防啊...”
对比帝国的特大通缉犯,似乎圣泽尔的城卫兵会把重点放在对术士的管理上面,也许是通缉海报还没有传达至此处,一路上所见这里的城卫兵从来没有怀疑过琥珀的身份。
城卫兵一边热心介绍着城市文化,一边提醒二人小心术士,话语间看了露露一眼告诉她术士的可怕性。
一路上琥珀和露露都沉默不语,任由城卫兵一言堂,只是琥珀偶尔会做出一些如“这样啊”“不会吧”之类的反应,表示有在听对方的话。
忍耐着一路牢骚的城卫兵,片刻后众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只见气派的商会大楼门前挂着商会名称的牌匾,上面烫金的立体雕刻字赫然写着“惠施建材商会”几个大字,大门前伫立着两座威武的石将军雕像。
露露注意到,门前侧边的墙上还挂有帝国特此许可经营的石壁,石壁下方是三色堇教的五片花瓣轮廓的纹章,说明这个商会是信仰三色堇教的。
“那么两位大人,小的就先行告退了。有什么需要的话,请随时到这个管辖区的保卫馆找小人便是,小人定会效犬马之力。”
城卫兵恭维了一番便告辞而去了。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塞亚斯不禁感叹道。
登上商会门前石阶,首先看见的是前台负责接待的看板娘。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洽谈业务请到二楼,咨询信访请到左手边的服务台。”
看板娘看起来非常熟练地介绍着指引,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看向琥珀。
“你好,我找你们会长——莫里·修,麻烦告诉他是来自燃烬的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