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全身都在发抖，手用力捏紧身下的被子。
这是她第一次在景慎之的眼里看到愤怒和不可置信。
可她没有退路。
她一个人承受这些就够了。
“孩子是靳北的，我知道瞒不住你，所以我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我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程安无力的闭了闭眼。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
景慎之的手微颤。
“把孩子打了。”
他异常艰难、颓败的开口。
“别逼我，程安。”
程安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慎之。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
他的反应居然是这样。
“你答应我的条件，程安，别挑战我的耐性。”
景慎之语气缓慢，眼尾泛红，此时的模样，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水槽草，让程安的心泛起一丝疼痛。
她好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做不——”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没等程安说完，景慎之忽然用力捏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他声音忽然拔高，带着难以掩藏的愤怒。
程安被他的动作吓到，脸色白了几分。
温热的体温从掌心传递过来，程安已经恢复镇定，眼里满是淡漠。
“四爷，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女人，难道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吗？当初去盛安公馆找你，本来就是无奈之举，现在事情结束，复仇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早点一拍两散吧。”
景慎之呼吸紊乱，被程安的话刺激得双目猩红。
他抬起手。
程安吓得下意识闭上眼。
直到肩膀一重，她错愕的睁眼，景慎之已经站起来。
“我景慎之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招惹我就想走，没有这样的道理。”
景慎之摔门离去。
程安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她笑了一声，凄美又无奈。
这个傻子。
她都说成这样了，怎么还是不肯放她走。
靳北被关在景家，景老太太已经禁止他出门。
孙可然一直陪着他。
“外婆，你让我出去吧。”
靳北憔悴不少，看不出平常意气风发的模样。
景老太太正襟危坐，脸色冷淡：“一个两个都疯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去找程安，就不要说是我们景家人。”
正僵持着。
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景家客厅。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景慎之已经揪住坐在沙发上的靳北，力气太大，靳北身体不由自主的朝景慎之的方向栽过去。
景慎之没有一点心慈手软，拖着靳北就往书房拖。
忽如其来的意外，吓得众人当场呆住。
等他们反应过来，靳北已经被景慎之拖到房里。
“你发什么疯！”
靳北恼火的大喊。
砰——
右脸传来一阵剧痛，靳北被砸得重重摔在地上，他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景慎之又将他扯起来，再度狠狠一拳砸过去。
什么绅士矜贵全部都被他抛在脑后，景慎之双目发红，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靳北的脸顿时就肿了一圈。
“你打死我啊，打死我又有什么用……”
靳北一开始还在反抗，见景慎之的模样，反而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