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体内的情潮快速消散。
她心里暗骂一声这只老狐狸。
她说谎说得自己都快要相信了,怎么他还是不信?
“去工地了。”
程安还是不妥协,声音颤抖。
“今天下雨了,上次你去工地回来的样子,你自己忘了,嗯?”
景慎之在她耳边问。
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
好像是他的所有物,产生了逆反心理,一定要把她给驯服一般。
程安被问得不耐烦了,也来了脾气,一把推开还黏在她身上的景慎之,第一次无比正儿八经的说了三个字:“不做了。”
她抓起旁边的浴袍裹在身上,顾不得清理身上的黏腻,离开浴室。
房间里面太闷,她走到阳台。
没一会儿。
景慎之就过来了。
“撒谎在我面前只能用一次。”
景慎之靠着阳台,声音散漫,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警告。
“我去海城大学了。”
程安本来就已经有点憋不住火气,她深呼吸一下,努力露出笑容,“听说四爷是研究生客座教授,刚好去见见世面,然后看到四爷和蒋小姐在一起,不得不说,四爷和蒋小姐真的很登对,怎么看,怎么养眼。”
此时的程安沉浸在醋意里。
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对景慎之平常的讨好荡然无存,像是被宠坏的猫露出了獠牙。
她等着景慎之发火。
作为一个见不得人的存在,窥探他的行踪,已经是越界了。
可等了好半天。
景慎之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低低笑了两声,声音酥麻,直直传递到程安的胸腔里。
“四爷笑什么?”
程安耳根又红了,又是燥热又是尴尬。
“我还以为你不会发脾气了。”景慎之调侃。
程安笑容僵住,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也跟着自嘲的笑了起来。
程家出事,没有了靠山,在景慎之面前献身求全,在靳北面前锋芒相对,她已经忘记了,她还有发脾气的权利。
而景慎之还没有生气。
“我受邀去参加海城大学的毕业典礼,没想到她会去。”
景慎之收起笑容,淡淡解释。
程安愣了一下,呆呆的。
“程安啊程安……”
他忽然叹了口气,伸手在她濡湿的头发上摸了一把,“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睡的。”
不是什么人都睡的?
直到晚风吹过来,程安打了个激灵,才猛然回神。
景慎之已经进房了。
而她还是理不清楚景慎之这句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晨一点。
程安已经睡着。
景慎之打开抽屉,拿出放在最里面的丝绒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枚小巧的玉石戒指,又将怀里女人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玉石婚戒套在了女人的无名指上。
血红的颜色散发着淡红的光芒,衬得白皙小巧的手指愈发精致。
他做了很足的准备,为她铺了很长的一段路。
今夜程安的眼神,她自己没有发觉,可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所有准备都有了意义。
翌日一早。
程安是被聒噪的手机震动声吵醒的。
她还没睡醒,闭着眼睛,摸索着床头的手机,接通电话:“喂?”
“啊啊啊啊,安安姐!”
是小夏的声音。
高分贝的魔音震得程安捂住耳朵,等到她终于消停,才问:“怎么了,爱豆爆出新恋情了?”
“不,不是,比这个还要刺激。”
小夏现在犹如脱了缰的野马,撅着蹄子撒欢。
“嗯?”
“四,四爷发微博了,安安姐,我可是认出来了,那是你的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