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慎之收回视线,又恢复了平常淡漠矜贵的模样。
“让医生好好照顾她,你再派些人去找那两个绑匪的下落。”
“是。”
孙翔颔首,也没敢多追问。
接下来的几天,凌河已经出院回了公司,而程安还躺在病房里修养。
这几天景慎之也没有来。
只有周嫂来得勤快,每天都会带来程安喜欢喝的汤。
程安反倒松了口气,她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景慎之,明明当初程家刚刚出事的时候,她能那么果断的去找靳北。
而现在,她居然有点害怕。
“太太,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汤,多喝点吧?”
周嫂苦口婆心的劝。
这才住院几天,程安已经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程安苦笑摇头:“不用了,周嫂。”
她倒是想要好好吃饭,只是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哎……好吧。”
周嫂叹了口气,把汤盅给收了起来。
周嫂拿着东西刚要离开,好几天没有出现的景慎之出现在病房里。
“给我。”
景慎之冷着脸,从周嫂手里把汤盅接过去,在程安的注视当中走到病床边上坐下,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修长的手指捏着勺子,舀汤递到程安嘴边:“喝。”
命令的语气,让程安眼眶发酸,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刚扭过头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下。
“我不想喝。”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居然在景慎之面前耍起脾气。
周嫂站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出,她战战兢兢的给程安辩解:“四爷,医生说太太脑震荡,胃口不好也很正常。”
“要我喂你?”
景慎之依旧态度强硬。
程安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微红的眼睛看着景慎之,她抿着唇,眼神倔强。
两个人僵持不下。
过了好一会儿,在周嫂以为景慎之会发脾气的时候,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把碗放在床头柜上。
“你闹什么脾气?”
他的语气放缓,好像是在教训一只不听话的猫。
程安受够了这几天的猜忌,她把心一横,把自己的猜测问出来:“张伟德是你的人对不对?”
景慎之挑眉,面色波澜不惊,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
“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你不用否认。”
程安说,“他对我爸都没有那么恭敬过……我现在只想知道,关于我爸挪用公款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情,张伟德是不是把所有都告诉了你?”
她的事情,在爸爸的事情上微不足道。
“没有。”
这一次,景慎之没有否认,“张伟德的确是我的人,只是因为当年的一份恩情,他听命你爸爸。”
他的语气不急不徐,无端端让人信任。
“至于挪用公款,张伟德并不知情。”
景慎之的眼神没有一点闪躲。
程安努力在他的脸上寻找蛛丝马迹,可仍旧什么都没有找到,他坦荡又磊落,好像她在胡搅蛮缠。
程安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庆幸什么。
她平复了呼吸,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随后,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初张伟德让我去盛安公馆找你,这个也是你指使的,对吗?”
当时张伟德和她说,要想把爸爸就出来,就要去搞定景盛集团的负责人。
如果不少张伟德的话,她的人生不会和景慎之再度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