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孙明华和孙可然父女两没有来骚扰。
程耀金的葬礼过了头七。
在景慎之的安排下,程安给他找了块山清水秀的墓地。
整整一上午。
程耀金终于入土为安。
程安站在墓前,短短的一个礼拜时间,人已经瘦了一圈。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爸爸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和蔼爱笑。
“爸,我会好好过日子的,您不要担心。”
程安哽咽着说道。
她又和程耀金说了一会儿话,景慎之走过来,脸色比平常更加柔和:“该回去了。”
“嗯。”
再不舍,终究要离别。
程安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台阶。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丝轻柔的落在景慎之的身上,昂贵的西装渐渐濡湿。
程安看着为自己打开车门的景慎之,微声道:“四爷,这个礼拜谢谢你了。”
要不是景慎之让孙翔忙前忙后,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景慎之看着眼窝凹陷的女人,心里满是怜惜。
“回去吧,你得好好休息。”
为了葬礼。
程安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
她也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勉强点了点头,刚要抬脚上车,一阵眩晕袭来。
“程安!”
耳边传来景慎之急促慌张的声音。
她想要睁开眼睛,可眼前一片漆黑。
程安晕过去了。
她陷在一片迷雾里,什么都看不到,四周好像罩着一层墙壁,怎么也走不出去……
“她到底怎么样?”
从上方传来景慎之的声音,程安动了动眼皮,睁不开眼。
“发烧,压力太大,神经衰弱。”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听起来。
好像是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叫路北辰的医生。
路北辰收拾自己的医疗器具,看了眼守在床边双眼充满血丝的男人,阴阳怪气:“过不了多久,她应该就能醒了,但是你这样的话,估计她醒了,你就要倒了。”
“是啊四爷,太太已经昏迷了三天,您也三天没有合眼了,您快去休息吧。”
什么?!
她都昏睡了三天?最离谱的是,景慎之也守了她三天?
这一定是她听错了。
程安摇头,手背忽然穿来针扎似的疼痛,她猛然睁开眼睛。
只见路北辰手里还拿着银针,一脸茫然的看着瞪大眼的程安,后知后觉的嘟囔:“这银针还挺好使……”
程安:……
“你醒了。”
景慎之语气微扬,见到程安探究的眼神,马上压低声音轻咳一声,“再给她检查一下,开了几天会,有点累,我先去休息了。”
简单交代了路北辰几句,也没和程安说话,景慎之带着孙翔径直离开。
程安的视线,追随着景慎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
她缓缓侧过头,看向路北辰:“路医生,我开始好像听到您说,四爷在我这儿守了三天是么?”
路北辰施针的手一抖。
“没。”
他一本正经的摇头,“你听错了吧,四爷说他开会开了三天,你懂的,他这人就是工作狂。”
“真的吗?”
难道真的是她听错了?
“骗你干什么,你这昏睡了三天,容易产生幻觉,得活动活动才行。”
“好吧……”
看来真的是她听错了。
路北辰心里松了口气,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
还好还好,差点把景慎之的老底都给透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