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用燕云笙的腰牌开了一间单独的训练室。
燕祟山虽然近来钱银短缺,但在子弟修习训练上还是很舍得花钱。
训练室里应有尽有,就连墙体都比普通的房屋要厚实许多。
男孩说自己单名闲,因为觉得和姓氏连在一起不好听,所以让她唤自己阿闲。
宁曦将招式教给他,阿闲领悟得很快,但真比划起来就是另一幅光景。
宁曦这才发现并非是燕祟山夸大其词,而是阿闲的身体太不协调。
怪不得连她一招都比不过。
他似乎对自己的习武能力早已习惯,一次两次失败也没反应,只闷头接着学。
宁曦便在一旁坐下,翻看起阿闲给她的功法书册。
虽然里面的说明很简洁,但宁曦还是看出不对。
莫说是招式,就连功法修习的思想都和爹爹曾说过的大差不差。
难道当年燕祟山和爹娘结仇,也有功法的原因?
可她不相信爹爹是个会窃取功法的人。
半个时辰后,阿闲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的座位,拿起早就凉了的茶杯一饮而尽。
他沮丧却又固执地睨了一眼宁曦,“我早晚能学会。”
宁曦却淡淡道:“我知道,你学得很好。”
阿闲神色一怔,随即嘴角抽了两下,“没你这么奚落人的。”
“我说真的,这招看着简单,实则越简单的招式越难以学精,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使这招的时候还站不稳。”宁曦面不改色地道。
男孩眼神渐渐亮起,“没想到你天资也不怎么样。”
他有了心情,开始好奇地看宁曦手里的书本,“你都看这么多了,看得懂吗?”
宁曦将书本合上,“这书借我用几日,行吗?”
“行啊!其实这些功法在楼下的藏书阁有很多,你想看可以拿腰牌去取。”阿闲道。
宁曦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是外来的人,本不该接触你们燕祟山的功法,今日也只是听你说我的招式与燕祟山的功法相似才好奇,你不要跟别人提起此事,过两日我便把书还给你。”
她从怀中摸出几张银票,压在男孩面前的茶杯下,“给你买茶。”
阿闲的眼睛都直了。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他在燕祟山上住着,平日吃喝不需要钱银,所以也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银票。
宁曦忽然想起谢允说景瑢从前在燕祟山上时身体不好,她看阿闲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等过一阵我再送你些好茶,方才那茶实在太差。”
阿闲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崇拜。
下楼的路上,阿闲一直追问山外的世界,问她是不是人人都这么有钱,能有喝不完的茶叶。
宁曦关上门时,长出了一口气。
半大的孩子太可怕。
不知景瑢少时什么样子。
他那样的人,估计挨了打也会笑呵呵地对旁人说无事吧。
房门忽然敲响,宁曦的神经顿时绷紧。
“是我。”门外传来银翘的声音。
宁曦松了口气,打开门。
银翘进门见她一脸疲累,疑惑地问她今日都做了什么,宁曦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银翘难得露出看热闹的表情,“你小时候也话多。”
宁曦轻咳两声,将功法递给她,“你看看这个,简直同我爹教我的武功路数一模一样。”
银翘翻看几页,眉头越蹙越紧。
“怪不得当初看你和燕云笙的招式相似,原来问题在燕祟山。”
宁曦迟疑道:“银翘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爹爹偷学了燕祟山的功法被燕祟山发现,所以才被燕祟山记恨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