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具体目的?”宁曦问。
银翘摇头,“但应该和皇帝驾临房州脱不了干系。”
银翘很少推断什么,但凡说出口的,那便是十拿九稳。
宁曦也想到这点,但她远在南诏皇城,对北燕的事鞭长莫及。
“他的事他一向心中有数,随他吧。”
“那……景怀瑜的尸首怎么处置?”银翘又问。
宁曦想了想,道:“送回京城,同先帝一并葬入皇陵。”
银翘却皱眉,“他不配。”
“就是因为不配才要送到先帝面前,让他们父子俩永生永世在一起。”宁曦淡淡道。
银翘没再多言。
三日后,大雪封路,景怀瑜的尸体被送回京城,她身为皇后亲临皇陵,目送着侍卫将装着他尸体的棺椁放入坑内。
她屏退了周围的人,盯着封紧的棺椁轻声呢喃着,“也不知上一世你有没有给我准备这么好的棺材。”
她眉梢轻扬,抬手洒了一把黄土。
“景怀瑜,希望你也能有来世能够看清自己。”
从皇陵里出来,队伍都退到了山下,只银翘一人在门外,看着她的神色极度不自然。
“宁曦。”她喊的是她的大名。
宁曦一怔。
“房州出事了。”
……
凤禧宫外,宁曦急匆匆地推开大门,进去还未站定就猛地转过身,看着面前已经跪成一排的下人,冷声道。
“说清楚,怎么回事?”
来人是宁远舟身边的亲随,他风尘仆仆,带了一身的杂草和尘土,猛地一磕头。
“三日前,陛下去驿馆不远处的一片林子里散心,回来后便卧病不起,谢大夫看过后说需要回北燕取一味药材,结果就这期间陛下病情恶化,性命垂危……”
宁曦眉心拧起,“你说什么?”
那人趴在地上,颤抖着道:“娘娘恕罪,陛下情况不好,谢大夫又不在身边,房州条件艰苦,还望娘娘想个办法才是!”
宁曦飞快地眨着眼,她脑子里还是一片白。
她想不清楚,谢允怎么会在关键时刻离开,景瑢又怎么会突然性命垂危?
另一个人是景瑢身边的侍卫,他还算淡定,补充道:“娘娘,边关苦寒,陛下身体又弱,许是一时吃不消的缘故。我等已经着人去寻谢大夫回来,但到底需要时间,娘娘还需给个主意才是。”
宁曦喊来银翘,“飞鸽传书,让黑羽找附近的商号,求他们想办法,无论是把谢允绑回去还是找另外的大夫,都要快!”
送走银翘,她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们细细说来,陛下究竟为何会突然病重?”
侍卫道:“陛下曾见过一位北燕来的姑娘,除此之外并无需要注意之处。”
“那姑娘姓燕?”宁曦问。
侍卫惊讶,“是的,听黑羽叫那位姑娘作笙姑娘。”
宁远舟的亲随也抬起头来,“还有一件事,北燕皇室好像送过一封信,属下听将军提过此事,说是什么和亲?将军还因为这事到陛下那讨说法,回来后又气了好几日。”
宁曦闭了闭眼眸。
她甚至不知自己该不该生气。
“下去吧。”
人都离开,她回到内室快速换下了身上的华服,出门却撞见办事回来的银翘。
“你要去哪儿?”她扫过宁曦身上的装束,眉毛轻蹙,“你现在是皇后,宫中唯一能拿主意的人,不能乱跑。”
“可他……”
“就算你日夜兼程也来不及。”银翘冷声道,“若他吉人天相自会回来与你相见,若是他命薄,你现在去也只能看到他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