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桌上无比安静。
宁曦只顾着自己吃,连景瑢什么时候停下筷子都没注意到。
“册立大典你也要出席,近几日礼部会上门拜访你,你记得留些时间见他。”景瑢淡淡然地说着正事。
“嗯。”
“宁远舟住在意阑珊多日,你有空喊他回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朝得势却容不下舅兄。”他又道。
“嗯。”宁曦又低声应承。
“北燕依旧要派公主和亲,你怎么看?”
“嗯……嗯?”宁曦叼着筷子愕然抬头,“桑榆还要嫁过来?不是说不嫁了吗?”
南诏已有景瑢,若再将桑榆嫁给景瑢,实在有些浪费资源。
景瑢静静地看着她,好半晌宁曦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她抿了抿唇,又低下头吃饭。
“至于吗?你我夫妻,不过送件衣裳罢了,至于吗?”景瑢忍不住道。
宁曦轻咳一声,“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想这件事。”
景瑢桃花眸眯起,没当场戳穿。
晚膳后,宁曦早早就洗漱躺下,景瑢像往常一般躺在她身侧,放下了不透光的厚帘子。
宁曦如惊弓之鸟坐起身来,“我受伤了!”
景瑢瞥了眼她肩头,“一个月前就好了,我给你上的药我清楚。”
“……那,那我前两日同军士切磋,扭到胳膊了。”她又道。
“韦伯伯前些日还找我抱怨,说现在见你一面都难,不知你为何躲着他们。”景瑢淡淡道。
“……”
宁曦找不出新的借口。
景瑢伸手将她拉回到床上,不等她反应便贴上她的唇,宁曦的脸瞬间升温,景瑢的手抵着她的下颚,温度烫得他心痒。
他真的不想再等。
“别!”宁曦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力气大得仿若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眼神有一瞬的失焦,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人。
景瑢没再继续。
宁曦的手就停在他的胸口,攥着他的衣襟,许久也没松开。
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慌。
一瞬间各种猜测在脑海中闪过,他眉心蹙了又蹙,没再听宁曦的话,俯身下去再次掠夺了她欲呼出口的拒绝。
折腾了许久,临门一脚时宁曦趴在他肩头极小声地哽咽了一下,景瑢动作一顿,翻身下了床。
厚重的帐帘被轻而易举地甩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宁曦打了个哆嗦。
她侧眸看着窗外走向后院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景瑢一直没回来,第二日听黑羽说她才知景瑢在后院厢房又泡了一回澡,然后就歇在那边了。
宁曦对着镜子,手指按了按脖颈处暗红色的斑点,有些难为情,随机将领子拉高了不少。
她知道景瑢在照顾她,她也知道自己几次三番推却很没道理,但她每一次同景瑢亲近都会忍不住想起上一世自己死前的画面。
如景瑢所言,她放下了与景怀瑜之间的仇恨,但那件事造成的伤害已经在她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她明知道景瑢和景怀瑜不同,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身体的抗拒。
封太子的诏书送至定南王府,与诏书一同来的还有太子印和太子妃的册立诏书。
宁曦拿起来看了一眼便交给小喜。
“有劳公公。”她笑了下,算是感谢老太监跑这一趟。
老太监连忙弓腰,“如今您已贵为太子妃,老奴不敢受娘娘此言,只盼娘娘能不辜负陛下期望,好好辅佐太子殿下,这也是为了娘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