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黑羽来报,阮大人在明阳殿外晕倒,被太监总管挪去偏殿休息,由太医看顾。
没多久,久不露面的景怀瑜一身朝服到了明阳殿探望皇帝,父子俩不知说了什么,景怀瑜很快就从内殿出去,转道去偏殿探望阮大人。
隔天阮大人走出明阳殿时一脸绝望,脸色阴沉得仿佛家里死了人。
回去后不久,阮玲玲便进宫求见了皇后,听宫里的下人说她跪在凤禧宫的前院三个时辰,从午时跪到天黑,只求放阮家回原籍,再让阮大人官复原职。
次日一早,封齐王的旨意便昭告天下,再一日后齐王府开门设宴,阮家上下则闭门谢客,无一人出现在齐王府的宴席之上。
宁曦在旁听完黑羽的汇报,忽然插了一句,“景怀瑜欲要悔婚,皇后纵使不同意也得帮着亲儿子,阮家现在进退两难地位尴尬,正是缺人襄助的时候。”
景瑢回头看向她,“你想让我帮阮家?”
宁曦道:“但现在你我都爱莫能助。”
景瑢闻言垂眸静思了一阵子,忽然道:“平阳侯府或许能帮上忙。”
宁曦愣了下,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
“齐文浩在吏部任职,阮家小辈们的差事大多还没进入正轨,他倒是可以拖延时间,也好让阮家人的状况不那么被动。”
景瑢点头,“至于阮大人和阮小姐,侯爷若想庇佑二人还是有法子的,况且三皇弟碍于皇后和齐家的关联,不会跟平阳侯府撕破脸,大抵到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宁曦松了口气,“无论如何,总比阮家全家耗死在京城的好。”
景瑢却微微蹙眉,斟酌着缓慢地说:“你想放阮家回去?”
宁曦眼眸微眯,“你想利用阮家?他们虽是先太后的亲眷,但现在受皇后庇佑,在朝中又无根基,未必听你摆布不说,用处也不大。”
景瑢看向她,“你不是说过,救人于水火收买人心远比近利重要得多?”
宁曦顿了下,随即轻笑。
“听你的。”
景瑢与她相视一笑,随后吩咐黑羽处理此事。
皇帝称病半月,外头的朝政都由景怀瑜把持,明阳殿外更是门可罗雀,除了皇后和景怀瑜时常来探望外,其他人都不得靠近。
这天,景瑢在内殿伺候皇帝喝药,宁曦在外面和谢允一起查看午膳。
老太监忽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路过宁曦时还多看了她一眼。
“启禀陛下,外头又出事了。”老太监跪在龙榻前,喘匀了气低声道。
皇帝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淡淡道:“他又做了什么事啊?”
“礼部尚书在出宫回府的路上马儿受惊,轮子被颠破,尚书大人从车上滚了下来,摔得不轻,此刻尚书府已经上书求宫里派太医前去诊治。”老太监道。
皇帝怔了下,随即冷笑了两声,“真是朕的好儿子……清禾!你进来!”
宁曦连忙放下手头的东西进去,皇帝扫了她一眼,神色威严,“朕不是让你看着礼部尚书,如今只是马儿受惊就能轻易伤到他,你怎么做的事?”
宁曦立刻跪下,“父皇息怒,清禾手下的人实在不够用,所以问王爷讨了点人,想必这些人武艺不精或是跟随王爷时间尚短才会出此纰漏,都是清禾的错,请父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