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远舟跟你说不想我进宫赴宴?”她问。
景瑢无奈,“你就这么想你义兄?”
“不是他,宫里来给我送邀贴正巧被他看见,是我主动跟他提说不想你入宫,他也心疼你,才有刚才你看见的样子。”
宁曦松了手。
“我还以为……”她没说下去,神情认真了些,“宁远舟最近不知道怎么,脾气好像不太好,你别惹他啊,惹毛了我也帮不了你。”
“你怕他?”景瑢拿开她攥着自己袖子的手,边起身边和她聊天。
宁曦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百无聊赖地回忆起以前的日子。
“不是怕,是他总爱管我,偏偏爹娘还总说他管的对,助长他的威风!”
“再说他也是为我好嘛,偶尔被人管着也不错!”她笑了下。
景瑢方才出去让人传晚膳,没听到她后面的话,只看她垂眸轻笑,仿佛很高兴的样子。
“你喜欢被人管着?还是喜欢被他管着?”他问。
宁曦愣了下神,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景瑢看出她的疑惑,清了清嗓,“你若觉得我的事给你添了负担,可以不必管我。”
“你胡说什么?”宁曦笑出声来,看了他半晌,眼睛忽然眯起。
“你还真是七窍玲珑心啊,我随口说的话你能想这么多?”
她双手抱在胸前,笑道:“只要是你的事我都爱操心,行了吧?景公主!”
饶是好脾气,景瑢也被这个称呼呛了一下,神色不自然地扫了她一眼。
这回虽是家宴,但皇室的家宴向来不是随意的场合,还要比一般的宴席更注重言行和打扮。
宁曦被小喜强行按在椅子上,看她拿出来的几套衣裙。
本来她想随便哪件都行,但看到小喜挑出来的那些花枝招展的颜色后,瞬间就有了主意。
“要那件天青色的。”
小喜拿了来,喜滋滋地看她换上,“奴婢就说,郡主穿什么都好看!”
“一会儿入宫注意称呼,外人面前要唤王妃。”
宁曦对着镜子重新簪了下玉簪,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对自己这幅清雅的打扮还算满意。
她出了房间,景瑢已经收拾好,站在院中等她。
自从成亲后,他就少穿白衣,今日他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衫,墨发被一顶混白的玉冠束起,少了些平日的随意,多了几分俊朗和挺拔。
他站在花圃外,手指摆弄着连接处的竹条,似乎对打的结不满意,想要换个方向藏到看不到的地方去。
宁曦停在屋檐下,不忍心打破这幅画面。
然而一阵风扫过,房门发出声响,景瑢收了手,回过头见她出来,扬起浅浅的笑。
他上下打量一番,“好看。”
宁曦这才发现,他腰间挂着成亲那日长公主给的同心佩。
她说了句等一下,回去拿了自己那份挂好。
再出来,景瑢一眼就发现了不同,桃花眸弯成一抹月牙。
宁曦不想被他调侃,连忙往院外走,还不忘跟他搭话,“今日皇后也在,她给的镯子要不我也戴上?”
景瑢平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必,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曦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以为宁曦没懂,便解释道:“那对镯子是太后当年的嫁妆之一,只不过不是在皇后成亲时给她的,而是在太后去世时被皇后收拾到自己宫里去的,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而且你也看得出来,那并非什么难得的好玉。”
宁曦好奇地看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