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承认自己的能力是一回事,被别人亲口承认放在心上又是另一回事。
景怀瑜和景瑢太不一样。
一个恨不得日日夜夜歌颂自己对她的那点好,另一个却告诉她,对她好是因为她值得。
宁曦悄悄翻身,望向床帐外那模糊的身影。
方才他问的问题,其实答案很明显。
若是他出了危险,她一定会二话不说去救人,什么都没有他的命重要,倘若做选择,她也会舍弃所谓的复仇计划去保护他。
宁曦心里忽然涌出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暖流丝丝缕缕的侵占她的心房,试图盖过她心中那坚硬冰冷的位置,融化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坚定。
爱确实比仇恨更重要。
……
次日醒来,宁曦没再见到景瑢,听小喜说他去上朝,之后就一直忙着在宫里处理事情。
景怀瑜和景姝环两人被禁足,朝中诸人不明所以,人人自危。
午膳后,平阳侯同侯夫人一起到访,想询问她是否知晓内情。
然而一见面,侯夫人就哎呀出声。
“郡主这如花似玉的脸呦,怎么搞成这样!”
侯夫人冲上来,端详着她额头的乌青和伤口,眉头皱得能掐死蚊子。
宁曦被侯夫人的热情吓了一跳,有些不自在地笑了出来。
“劳侯夫人挂心,上过药了,过两日就好。”
侯夫人被平阳侯拽着坐下,却依旧不放心,告诫道:“女儿家容貌多重要,郡主请的大夫可靠谱?千万别不当回事,要是落了疤可要后悔的!”
她听自家夫君说过,郡主带兵在外,遇到小伤都只是随便包扎,忍忍就过去,从来不当回事。
宁曦笑道:“谢大夫就在府上,夫人不必担心。”
平阳侯也附和,“就是,有王爷在呢,你跟着操什么心!”
侯夫人白了自家夫君一眼,“你懂什么!女儿家的脸要格外仔细,糙老爷们什么都不懂,少说几句!”
平阳侯虽有不服气,但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和自家人吵架,嘁了一声憋屈地忍下了。
宁曦不由得轻笑。
“侯爷侯夫人感情真好。”
侯夫人嗐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然后开始谈及正事,询问景怀瑜和景姝环的事。
“三殿下大公主合谋将我迷晕绑走,王爷替我出头闹到明阳殿去,陛下让长公主主理此事,现下两人都被禁足候审,这便是原委。”
她淡淡道。
此事宫里有意压下,满朝文武都没人知晓内情,来之前夫妻俩也猜过各种可能,但谁都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如此简单粗暴。
两人对视一眼,侯夫人讪讪然地先开了口,“所以郡主脸上的伤是……”
“昨夜不小心碰到的。”宁曦浅笑道。
侯夫人心领神会,没再追问。
“三殿下和大公主太过分了。”她气不过道。
“谁说不是,用郡主来威胁王爷,实在太卑鄙,要老夫说,郡主当初的选择太明智,这种为达目的无底线的人,成婚后还不知能做出多丧心病狂的事来!”平阳侯想起差点嫁过去的小女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事,已经解决了,此事交给长公主主理,他们二人讨不到便宜。”宁曦淡然道。
“可长公主怎么也是他们的亲姑母,就算罚又能多严重?郡主这次真是受大委屈了。”侯夫人心疼得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