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找的不是长枫殿的人吧?”景少琨双手环在胸前,忽然道。
景瑢轻笑,“何以见得?”
“什么人犯得着你和姑母一起出来找人,而且看你和三皇兄互不相让的架势,这人应该很重要。”景少琨不知想到了什么,抱在胸前的双手忽然放下,看向后院的眼神也变得郑重。
景瑢望着远处的光亮,淡淡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到底是谁将你牵扯进来,你该能看清。
景少琨心里一沉,他想起方才景怀瑜说的话。
若是帮他,便让太医院的院正给母妃治病,可如今拦是拦不住了,他不会一气之下断了母妃的药吧?
“不知这人到底是谁?”景少琨强压心中的忐忑,问道。
景瑢闻言,侧眸看他,“你希望是谁?”
景少琨被他看得一怔。
他和景瑢接触甚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好脾气的病秧子,今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却发现他不笑时神情有些冷,有种看不透的疏离感。
他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什么谁,跟我没关系,你别瞎问!”
“今日之事,与你脱不了干系,早些想办法吧。”景瑢淡淡说完,便也不再看他。
景少琨眉头紧皱。
景怀瑜用母妃的病来威胁他,事到如今,他势必要失去景怀瑜的帮助。
只要景怀瑜事败,无论他如何祈求都无济于事。
怎么办?
除非……
景少琨抬头看向身侧站得笔直的人,挨近半步,低声道:“听闻二皇兄府上有位北燕名医?”
“嗯。”景瑢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之前他还进宫给静妃娘娘看过诊。”
“你知道!”景少琨一惊。
景瑢轻笑,“人是从安王府出去的,本王岂能不知?”
景少琨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开口,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景瑢眉心轻动,拔腿就往里面迈去。
景少琨愣了下,似是拿定了什么主意,也跟了上去。
孙姑姑和一众侍卫围在一间屋前,房门半开着,孙姑姑站在门边,而侍卫们则被她遣到了外面候着。
景瑢过来,孙姑姑看了他一眼,神色不太好看。
“人找到了?”景瑢声音异常平静。
孙姑姑点了下头,“只是……”
景瑢直接迈步进来,孙姑姑苦笑了下,“人没事。”
景瑢暗暗松了口气,站到一侧。
孙姑姑不让他看,必定是有原因的。
她那么厉害,不会有事,他等着就是。
里面忽然传来一道物品撞击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惊,然而还没等反应过来,景瑢便只留下一道残影,消失在房门的缝隙中。
孙姑姑讶然一瞬,有些无奈地看了里面一眼,最终把门关上了。
景少琨愣在外面,“什么情况……”
孙姑姑对景少琨行了一礼,“五殿下还是到外面候着吧,今日之事怕是要牵连殿下了。”
“里面到底什么人?”景少琨一头雾水。
“是清禾郡主,和……和一个小奴才。”孙姑姑顿了下,压低声音道。
“啊?”景少琨却没忍住,惊诧地喊出了声。
……
屋内,景瑢站在门边,看着一地狼藉,一时也摸不清状况。
宁曦披头散发,脸上似乎还有某种深色的液体,烛火微弱,他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她一双晶亮冷寂的眼,死盯着臂弯中挟持的人。
绳子散了一地,承恩被宁曦制着脖颈动弹不得。
“王爷救我!”
承恩看清来人,顾不上是敌是友,直接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