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郡主大名,家父是中州知府,我姓阮。”阮玲玲笑得勉强,似乎在强撑着胆子同她说话。
现在她还不是皇子妃,品阶在宁曦之下,自然要行礼问好。
然而为了表示亲密,多数闺秀见面不会行大礼,只会行常礼,心意到了即可。
周围人却抓着这点不肯放。
“郡主乃是一品衔,你现在还未嫁进宫,应行跪拜大礼的,难道没人教你吗?”有人出声呵斥。
阮玲玲脸色顿时涨红,皇后今日给她挑了身浅粉色的衣裙,地上还有未融化的积雪,若是跪了,她这身衣裳就脏了不能再见人。
正手足无措,宁曦忽然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阮玲玲看她的眼神一怔,刚扯起嘴角准备谢她,宁曦就漠然地转身离开。
婢女哼了一声,“清禾郡主好大的谱!怪不得最后三殿下没有选她,她哪里有女儿家的样子!”
“松音。”阮玲玲蹙眉,有些不悦,“你怎能如此无礼,她是郡主,是定南王府唯一的后代,岂是你我能置喙的?”
松音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请罪。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阮玲玲望着宁曦远去的背影,轻声道:“我瞧郡主人挺好的,不是还免了我的礼吗?脾气大也正常,定南王府家大业大,没点脾气怎能驭下?”
……
宁曦走远,左文琦才拉住她。
“你认识她?”
“不认识。”宁曦寻了个位置坐下。
左文琦坐到她对面,“那你干嘛帮她解围?她可是要嫁给景怀瑜做正妃的人,以后就是你和景瑢的对手,再说有你和景怀瑜从前的渊源在,她肯定防着你呢!”
“那是她的事。”宁曦淡淡道,“旁人故意挑事,我不能如他们的意。”
宁曦指了指人群中央,“姚诗诗来了。”
左文琦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翻了个白眼。
“身为太尉之女被一个知州之女压着,只能做个侧妃,估计她心里要气死了。”
“这下她没精力和你斗了。”
宁曦无奈摇头,将前些日两人一同见皇后的事说给她听。
左文琦却被她说的嫁妆单子勾起兴趣。
“皇后给了很多吗?”
“还行,不少。”宁曦如实道。
能让姚诗诗嫉妒的数量,确实很够了。
“如此看来,安王娶你的聘礼只会多不会少!”左文琦兴奋地道,“真好啊,不像尹辞,在相府不被重视,聘礼只是刚好过得去,还好我爹娘不在意这些。”
宁曦笑了下,没把景瑢要自己备聘礼的事说出来。
“尹小公子前途无量,相府这般待他,以后会后悔的。”她道。
左文琦眯起眼,端详着她的表情。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最近总像个算命先生,就是那种预言未来之事,老神在在神神叨叨的样子。”
宁曦挑眉,表情瞬间变化,“有吗?”
左文琦点头,“反正不太正常。”
远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姚诗诗和阮玲玲不知为何站到一起,姚诗诗桃粉色的披风上沾了一块明显的茶渍,阮玲玲手足无措,正在给她道歉。
姚诗诗眉头轻拧,嘴上虽说没事,但却根本不看阮玲玲,只被其余闺秀簇拥在中央。
“你怎么回事!好端端地站着都能洒水到诗诗身上,你是不是看诗诗也要嫁给三殿下,故意的呀!”有人尖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