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脑补了一场激烈的暗中交锋,还做好准备做景瑢的后盾,结果就这?
景怀瑜病了,所以换他来。
怎么感觉他现在有种不顾旁人死活的趋向?
她不是心疼景怀瑜,只是觉得景瑢的状态不太对劲。
宁曦摸出腰间的红玉佩。
前些日子和景瑢吵架,后来婚事定下一切向好,她很久没看了。
她记得上次看是五十五,而现在已经四十五了。
暴虐值降到突然降到五十以下,宁曦还有点不真实感。
坦白说,她一点看不出景瑢的情绪在好转,他现在更像是一颗深埋在地下的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
暴虐值不会有错吧?
红玉佩上的白字坚定又清晰,宁曦最终还是打消了疑虑。
兴许是她想多了,景瑢那个人难以捉摸,今天四十五说不定明天又九十五了,都说不准,她除了相信系统给的这个神神叨叨的东西外也没别的办法。
巡视北燕的事虽然定了景瑢,但随行的姚太尉却没换,宁曦跟景瑢通了信,这个人交给她来办。
无影查到,前些日子景怀瑜缺银子,人精一样的姚太尉不等景怀瑜开口就主动送上了千百两的雪花银,这些银子都是姚太尉从军饷中经年月累克扣攒下来的。
要不说姚太尉是人精,早就有投奔景怀瑜的心,几年前就开始为此做准备,这些银子就是专门为了打点关系用的。
每次只扣一点,时间久了,再小的雪花也滚成了雪球。
送上门的把柄不用白不用,宁曦喜滋滋地交给银翘去办。
很快,京兆府接到报案,说姚太尉手下的巡城军库房起火,将里面东西搬出来清点后发现数目不对,怀疑有人纵火打劫。
这一查,小兵说每月到手的银子和账房入册的对不上,又问了几个小将官,说出的数目又不一样,京兆府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递了折子转手给刑部。
至此,朝野尽知,都是一条浑河里的鱼,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一般,皇帝也是,便罚姚太尉闭府候审。
巡城军交由兵部暂管,而外巡边境一事,皇帝先是问了景瑢的意思,景瑢依旧装傻说没想法,后来又问了长公主,不知长公主说了什么,次日宁曦就被召到平宁殿的书房回话。
这还是她这一世第一次以臣子的身份进平宁殿的书房。
书房内没有旁人,她进来后,只有皇帝和老太监两人,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皇帝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先坐,然后又忙起自己的事。
半个时辰过去,皇帝批完了折子,这才看向她。
眼神落在她手边那一滩干果壳和果核上,皇帝的嘴角悄然一抽。
他的本意是晾她一阵子,让她惶恐反思自己最近的行径,免得一会儿自己开口要人时,这丫头太过膨胀。
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多想,甚至还吃饱了。
皇帝轻咳了一声,宁曦这才放下手里的糕饼,飞快地蹭了下嘴角,笑意盈盈地看他。
皇帝:……
“朕有日子没见你了,上次听皇后提起你,说你愿意原谅怀瑜的过失,朕倍感欣慰,你一向是个懂事的。”
嗯,先给她戴高帽。
宁曦面不改色地客气两句,然后接着听。
“近来朝廷上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朕已经挑了安王去到边境巡视,那边毗邻北燕,宁家军常年驻守,领兵的还是你的义兄,所以朕觉得让宁家军随安王外巡最为妥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