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风头无两的三殿下此刻无人问津,似乎是脸色太难看,吓跑了一些本蠢蠢欲动的朝臣,最终谁也不敢上前搭话。
景怀瑜时不时转头,看向人群外偶尔展露一瞬的苍青色身影。
他误会了清禾。
她今日盛装打扮,而且……很特别。
明明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脸,穿得也并非多艳丽张扬的颜色,却有种苍山暮雪的大气悠扬,让人挪不开眼。
自从宁曦和他翻脸后,身上那股凌厉劲儿毫不遮掩地迸发,每次都逼得他无法靠近。
可自己却像中了邪,越不让靠近他越想靠近,只想看她心不甘情不愿又只能屈服的模样。
眼前多了一片褐色衣料。
景怀瑜思绪被打扰,烦闷地拧眉,抬眸却是一怔。
“燕使臣?”
他连忙起身,同时端起酒杯,“大人寻本殿有事?”
他认得眼前这位,是此次北燕使团的领队,自从到达南诏后就深居浅出,听说许多文人雅士慕名而来,他都闭门不见。
自持孤傲,但确有资本。
他是燕家新一任权臣,父亲任北燕首辅,两代人正值权力更迭的时期,过不了几年,他就是北燕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为了南诏日后与北燕的邦交,景怀瑜不敢怠慢,先举杯饮尽杯中酒示意。
燕子期也友好地跟了一杯。
“久闻三殿下大名,前些日忙着使团的事无暇分身,本早该拜见殿下,是本使疏忽。”
言辞虽客气,但语气却透着难掩的傲气。
景怀瑜没什么反应,朗笑着客气几句。
“听闻十几日后便是定南王府祭祀大典,届时会宣告殿下与清禾郡主的好事?”燕子期道。
“祭祀大典确有,至于婚约一事……八字还没一撇,等到了日子燕使自会知道。”在外人面前,景怀瑜还是保守了些。
“殿下说的是。”燕子期往宁曦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郡主若是嫁人,定南王府的家产如何处置?”
“殿下莫怪,郡主与北燕来说意义非凡,两国到底有那段过往在,本使免不得好奇王府的事,若不方便答,殿下便当我没问过。”
景怀瑜理解地点头,“倒没什么可避讳,只是本殿也给不了燕使准确答复。”
“南诏对定南王府一向敬重,父皇从不干涉王府的私产,就连军队也是郡主亲自操管。”
“本殿猜测,若郡主婚嫁,王府家产会跟随郡主嫁到夫家吧。”
“殿下的意思是,郡主嫁谁宁家军便归谁?”燕子期追问。
军队易主不是能瞒得住的事,避而不谈没意义,景怀瑜点了点头。
“按理说是如此。”
燕子期点头,看景怀瑜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告辞前,燕子期恭敬地行了个礼,“三殿下前途无量,想必日后你我还有见面之时。”
“使团还会在南诏逗留几日,燕某想趁机领略一番南诏景色,不知殿下可赏脸?”
景怀瑜听出他话中深意,自没有拒绝的道理,痛快应下。
两人交谈结束,景瑢悄然收回视线。
燕子期要拿景怀瑜作梯,摸出无影的下落,从而得到宁家军的核心机密。
这也是北燕派给他的任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