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殿回去,同那北燕世子说清楚,就说你已有婚约。”
“想说殿下自己说!你放开我!”
宁曦铆足了劲准备甩开他,然而景怀瑜猜到她要做什么,手忽然一松,转而拽住了她的衣袖,随着她奋力一甩,呲啦一声衣袖断裂,领口也被牵动着歪到一边,露出了大片白净的脖颈锁骨。
宁曦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凉意,脑中仿佛炸开一团烟雾,一时怔在原地。
景怀瑜带着侵略的眼神毫不避讳地落在她的平直的锁骨沟,眼眸一深,宁曦看见他抿紧了唇。
眼前的人慢慢和水牢上居高临下面目扭曲的面孔交叠重合,他这幅仿佛看货物看牲畜的眼神精准地戳进宁曦心底最想掩盖的地方。
她忘了反抗,瞬间红了眼,清冷淡漠的脸少见地攀上几分恐慌,手忙脚乱地捂着领口退后。
景怀瑜步步紧逼,根本没有愧疚的意思。
距离越缩越近,几近崩溃时,后背忽然撞进一个微凉的怀抱,丝丝缕缕的药香钻入鼻腔,宁曦瞬间清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接握住了身后那人扶她胳膊的那只手。
仿佛这只手里有救她出水牢的钥匙,她紧紧攥着,带着轻微的颤抖,贪恋又固执地不肯放开。
身后的人身体一僵,似是惊讶她毫不避讳的动作,但也只是怔了一会儿,随后便回应似的轻轻收紧手掌,轻声拂过她的耳,“没事了。”
宽大的披风将她罩住,景瑢从背后拢紧她披风的领口,而后站到她身前。
“此处乃皇家猎场,今日场面宏大,还有外邦使臣在此,三弟此番行径若被旁人看去,恐要说我南诏倚强凌弱倨傲无礼。”
景怀瑜先是看向半隐在他身后的宁曦,如刀般锐利的眼神一下又一下剜过她的脸,然而宁曦却垂眸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自己出来说话的意思。
阴沉的眼神挪到景瑢脸上,景瑢比他高些,他眼眸从上方打量他,即便景瑢还是那副温润似玉好说话的模样,气势上还是被压了一头。
他瞪得眼酸,觉得无趣,沉沉地低哼了一声。
“这是本殿与清禾的私事,与二哥无关。”
“倒是二哥今日和往日温吞避事的做派不太一样?怎么,为了她,二哥想不顾自己的身份强出头吗?”
他眼神落在景瑢负伤的腰际,神色嘲讽,“二哥不会觉得武试与本殿打成平手便能改变什么吧?”
景怀瑜高昂着头,脸色铁青。
余光一扫到宁曦躲在景瑢身后的侧影,他心中的怒火便一簇一簇往上燎。
四下无人,他们兄弟之间虚无的伪装无声撕破,就像他和清禾之间微弱的感情链接一般,悄无声息地颠覆。
景怀瑜毫无顾忌地散发着潜意识中对他的鄙夷和看轻。
在他的眼里,景瑢因为无能一直退让,就算现在敢置喙自己,也不过是意气用事,只要让他认清现实,他便会知难而退。
景瑢一向是这样的,他不能也不敢和自己对抗。
然而,在他胸有成竹的眼神里,景瑢微微泛白的薄唇轻轻一勾。
“私事?什么私事要劳动三弟扯郡主的衣裳?”
“就算是私事,本王若一定要管,三弟会如何罚本王?”
他抬手,一旁的黑羽走到宁曦身边,轻声道,“郡主,属下先带你离开吧。”
景怀瑜惊愕的眼神停在他手腕处。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