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王府,门房的侍卫一看是下人的马车,看都没看直接牵引到小门,结果门一开,宁曦从上面下来,侍卫吓了一跳,直接跪下请罪。
宁曦径直进了门,后面跟着巧月和被绳牵着的李三勇。
主院院内,宁曦终于停下,小喜正在主院里收拾茶水,从她身后的房内探出脑袋。
见院内三人无言的场面,小喜顿时来了精神,从台阶上跳下来,欢欢喜喜地关上院门,然后站到宁曦身边,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说吧。”小喜搬来一把椅子,宁曦坐在屋檐下,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一副等她辩解的架势。
巧月带着李三勇跪在院中。
“郡主恕罪,奴婢并非诚心欺瞒郡主,他是我爹,当年是他借口说家中没钱,想了个法子,让奴婢以卖身葬父的借口骗钱,奴婢才会被三殿下买下,送到王府来。”
“都是他逼奴婢的,奴婢只是个弱女子无力反抗,他当时说若奴婢不听,就将奴婢卖到青楼窑子去,左右都是换钱,让奴婢自己选。”
李三勇瞪大眼睛看着身侧的女儿,“你放屁!当初明明是你跟老子商量,说等骗到钱就逃跑,换几个地方就能捞到不少钱!怎么现在就成老子的主意了!”
“分明是你和那个皇子……”
“爹!”巧月一声厉喝及时打断他,“女儿也是为了你好,郡主都知道了,咱们说谎也没用,还是老实说实话吧,兴许还能留条命。”
她目光灼灼地瞪着李三勇,眼神复杂。
李三勇自然明白女儿的眼神,可想着她方才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出卖掉,还是有些不服气。
“所以你爹没死,你说的卖身葬父是骗我。”宁曦淡淡道。
巧月点头。
“那这个牌位又是怎么回事?”宁曦拿出方才从佛堂拿出来的崭新的牌位,上面写的名字不是李三勇,而是李二勇,是巧月方才换的。
牌位扔在地上,巧月看了一眼,连忙磕头,“回郡主的话,奴婢就是怕活人立牌位晦气,所以改了名字,换个假的上去,奴婢只是为了圆谎,并没有害人之心啊!”
她倒是了解自己的性子,强调没有害人之心,就觉得自己会念及主仆情分轻饶了她。
若是以前或许可以,但现在她知道巧月的真实身份,自不会轻易放过她。
事发都不肯供出景怀瑜,还真是忠仆。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若被我发现有一丝隐瞒,你知道王府的规矩。”王府处置奴仆有很多不见光的方式,巧月跟在她身边这么久,非常清楚。
巧月听完就打了个寒颤,连磕了几个响头,“郡主饶命,奴婢就只有此事瞒着郡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依你所说,此事都是你这个不成器的父亲的主张,你是无辜的?”宁曦淡淡问道。
“奴婢是他的女儿,谈不上无辜,奴婢只是别无选择。”巧月说话间带上了哭腔。
“你放屁!你别无选择?当初老子要给你找户人家嫁了你不乐意,非要闹着给富贵人家做小妾做丫鬟,现在反咬老子说都是老子的错?你就不怕天打雷劈!”李三勇气得脸通红,若不是手被绑着,他现在已经动手了。
“他一向粗鄙,郡主莫要介怀!”巧月一副替父辩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