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们说谎!说不定这人根本不是燕宁商号的,只是仗着商号名头行凶!”
宁曦刚要说话,景瑢一把拉住她,解总商也挡在她前头。
“她确实是我商号的人,但从头至尾她也没说自己在丰州做生意。”解总商不急不缓道,“丰州遭遇水患,生意不好,她是来帮着看顾生意的。”
“你们隆兴商号各区域间斗得你死我活,可别觉得旁人都这般无情。”
“你!”刁雨气不过,愤然甩袖,“大人,他们谎话连篇根本不可信,事实胜于雄辩,挨打的可是我们的人,那男人不过只划伤了袖子!”
各执一词,知州颇为头疼,他心中其实大抵有数,隆兴商号前科不断,燕宁商号在水患时对官府多加照拂,谁会是挑事的一眼明了。
可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公然偏私。
“切,明明是你们的人先动手,反被人家姑娘打趴下,打不过就说是人家欺负你们,真是孬种!”看客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群众纷纷附和。
知州顿时起身,“谁说的,出来说话!”
喊话的是位大爷,站出来恭恭敬敬地跪下。
“回知州大人的话,我们这些人一直看着,人家夫妻两个吃自己的饭菜,他们坐在邻桌,莫名其妙要来跟姑娘喝酒,还说什么要借银钱,不答应就要打架。”
大爷说得其实有些偏心。
但谁让隆兴商号风评不好,燕宁商号背靠王府和宁家军,在百姓心中就是比他们强。
几十位看客也不纠正他,纷纷表示他说得对。
知州松了口气,“行了刁老板,还有什么可说的,随本官到官府走一趟吧!”
“凭什么,他们也得一起去!”刁雨不服气。
“这么多人都看着,难不成还能冤了你?”知州只觉得他太不懂轻重。
“没这么办事的,既然是审理,自然要把两方都带到公堂!”刁雨不想轻易放过燕宁商号。
若能拖住他们一两日,少挣些银子,那他们也是赚的!
知州顿觉头疼,没办法地看向解总商。
他这话说得倒是不错,是得双方都去。
解总商无奈,只能将知州拉到角落低语几句。
知州听过后眉毛顿时飞起,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宁曦的方向。
不多时,知州背着手回来,“咳咳,事情已经查明,隆兴商号人惹事在先,还打砸店面,人带走候审关押,还要赔偿酒楼相应损失!”
“就说你们和官府有勾当!你们……”
“放肆!”知州一道凌厉的眼神飞来,“刁老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燕宁商号乐善好施,百姓皆是见证,官府不帮衬这样的商号,难道反帮你们这些惹是生非之辈吗?”
“本官还得提醒刁老板,隆兴商号今年还欠了许多赋税没缴清,年前若再补不上,官府可就要依章程封禁隆兴下的商铺了。”
“今年水患,怎么可能拿得出……”刁雨的气焰顿时低下去。
“本官按律办事,刁老板好自为之吧。”知州施施然地一甩袖,带着人离开酒楼。
少了些混混,酒楼顿时干净许多。
解总商长出一口气,还没回神就被宁曦拽到一边,“您好本事呀,您说了什么知州就改主意了?”
“我说您是郡主。”
“……”
宁曦现在只庆幸自己没把景瑢的身份告诉他,不然方才知州当场跪下喊王爷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