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用醉醺醺的眼瞪着黑羽。
“你既然知道不该怎么不拦他!”
黑羽心里咯噔一沉,果然如王爷所说,郡主还是在意三皇子。
“你知不知道盘云宫附近布置了多少禁军,若一个不小心被抓住,你和他以后还怎么在南诏过活?”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他回来你劝劝他,别为了一时之利冒险,不值当。”
“一切有我,他只要安心做他的安王爷就好。”
宁曦收了剑,冲黑羽摆摆手,下一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羽还没从巨大的转变中回过神。
树梢轻晃,月色在树叶间若隐若现,黑羽懵然地捏着酸痛的肩。
郡主对王爷好像比他想得还要关照。
不,关照不准确,更像是守护,就像他作为下属要无条件护卫主子周全一样。
可为什么呢?
……
宁曦一觉睡到午时,醒来时齐思悦已经画好一百个鸡蛋给她看。
她一口气夸了齐思悦好半晌,把小丫头哄得晕头转向,真以为自己是个画丹青的好苗子。
而后宁曦又找出一幅竹林图,让她回家照着这个临摹,到时选出最好的一幅送给安王,最合适不过。
小丫头兴高采烈地带着新任务回家。
“那副画很难,照齐小姐现在的水平还画不好吧?”小喜担心地问。
“打发她回家而已,本就没指望她画出来。”
宁曦起身,开始收拾包袱。
景瑢的暴虐值随时有崩盘的可能,她不能将任务成败赌给运气。
要崩也得崩在自己手里。
“郡主,您要去哪里?”小喜盯着她忙碌的身影,不明所以。
“嘘。”宁曦小心地关上门窗,拉着小喜到床边坐下。
“我要去南边查账,此事有你和银翘两人知道就好,先不要声张,免得有人借此生事。”
“可南边正闹水患,不能等没事再去吗?”小喜建议。
“正因有水患,我才要亲自去展现商号对各地方的关切之意。”宁曦假笑着捋着小喜的刘海,“生意上的事,你不懂。”
小喜似懂非懂地点头。
“您什么时候走?”
“现在。”
“这么急!”小喜从床上蹿起来,慌乱之下开始思考该给郡主带点什么。
不多时,包袱收拾好,宁曦掂了掂重量觉得差不多,最后拿起白帷帽扣在头上。
“您用完午膳再走吧,正好银翘姐快回来了,临走前见一面呗?”小喜依依不舍地道。
宁曦揉了揉小喜肉乎乎的脸蛋,“路程遥远不能耽搁,你帮我跟银翘说一声,府里的事就交给她,有事让无影传信给我。”
“走啦!”
半个时辰后,银翘回来只看见小喜在收拾齐思悦留下的颜料画纸。
“郡主醒了吗?”
“郡主都走了。”小喜不高兴地撅起小嘴,“说是去南边水患地查账,要展现商号的大仁大义!”
银翘怔了怔,随后一把推开房门,进去就看见书案上还放着看了一半的账本。
“怎么了?”小喜见她不对劲,追进来问。
“她根本不是去查账。”
“啊?那是去作何?”
“去当护花使者!”
昨日才说黑羽在京城,今日就急匆匆地跑了,不就是担心安王爷吗!
银翘连倒了几口气,才勉强没被气晕过去。
……
宁曦路上换了三匹马,除了吃饭几乎不休息,三日后终于到了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