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居高位,理解不了寻常女子的苦楚,她那样低微的出身,不该与殿下扯上关系。”
“像殿下方才不分场合的拉扯接触,若被人知道会害了她全家。”
景少琨凶狠的眼神一滞。
“殿下若真心疼那姑娘,还是私下里多关照吧。”宁曦淡淡道。
景少琨看了眼手里的药,眉头紧锁,“本殿没想害她。”
“我知道,那位姑娘也知道,所以只是跑了而没有生气。”
景少琨警告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此事与你无关,你看了就当没看到,若敢出去胡说,休怪本殿不客气!”
他揣着药包走了。
“五皇子吓唬谁呢,敢动您三皇子第一个跟他急!”小喜冲景少琨的背影哼了两声,回头不解地看着自家郡主,“您干嘛出来管这闲事呀!”
“因为她有用。”
“谁?五皇子?”
“许灵儿。”
……
南边水患愈加严重,皇帝急召平阳侯,命他五日后启程前往,而带队的皇子人选却迟迟没有决定。
景怀瑜拖着受伤的胳膊去了明阳殿,一番游说后,皇帝便定了景怀瑜前去。
安王府主院,宁曦听完黑羽来报,回身看向正往香炉里添香料的景瑢。
“王爷别急,此事还有转机。”
“嗯。”
景瑢今日的脸色还是一样的苍白,但精神却好了许多,她来了许久也没听他咳嗽一声。
谢允端着药进门,只看了宁曦一眼,便直冲着景瑢去。
“王爷喝药。”他手一伸。
景瑢看也没看,端起药就喝完。
谢允目不斜视地走了。
宁曦走到门边,看着谢允潇洒的背影,有些疑惑,“他怎么都不好奇我在这里?”
“郡主隔三差五差人来送东西,本王院里的鸟儿都习惯了,更何况他。”
“王爷这么信任他?”宁曦回头看向景瑢,他一向谨慎,这不是他的作风。
“本王是信任郡主。”景瑢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
宁曦被美人的惊鸿一瞥晃了下神,轻咳两声挪开视线。
“虽然我查过他,但王爷还是得以防万一。”
“从北燕宫里出来的大夫,最会的就是装聋作哑,郡主放宽心便是。”景瑢反过来安慰她。
宁曦却若有所思,谢允喜欢钱,要不要再给他塞点封口费?
“三弟有伤在身,父皇却依旧派他主理水患一事,圣心难违,郡主打算接下来如何?”
宁曦思绪被打断,反应了一会儿才跟上话题。
“王爷觉得呢?”她想听听景瑢的看法。
“造势逼迫父皇另选他人。”景瑢将香炉盖好,转身又到书架前整理书籍,但话却没停,“父皇偏心三弟,若要父皇心甘情愿换人,必须得给景怀瑜找足够大的麻烦,让百官和百姓以为他难堪大任才行。”
宁曦盯着他忙碌的身影,眼眸半眯。
“王爷对皇上就没有半点不忍之心吗?”
方才提及逼迫皇帝,他说得客观冷漠,好像算计的是别人的父皇。
景怀瑜说这话她不奇怪,但景瑢可不一样,他是有人情味的。
景瑢拿书的动作停顿,回眸意味深长地睨向她。
“定南王夫妇对南诏忠心不二,郡主身为王府后人,肆意搅弄朝堂政事,就不怕南诏内忧外患,被他国趁机吞并吗?”
宁曦愣住。
她还真没想过这些,在她心里南诏死活根本不重要,只要不祸及百姓,她很乐意看南诏灭国。
但这些不能告诉景瑢,毕竟他还是南诏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