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查案要紧,但她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她还要留着自己的小命去找师父,等这次的案子破了后,她一定要跟安墨离提离开的事。
叶小鱼下定了决心后,这才放心地睡起了大觉。
而在书房床榻上的安墨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看着不远处的烛光产生了哀怨,想到此时,叶小鱼已经在呼呼大睡,心中更是意难平。
这个叶小鱼只用了几晚的时间,就改变了他的睡觉习惯,现在他在将蜡烛灭与不灭之间纠结,不灭的话,自己又睡不着,灭了的话,又怕夜里做噩梦。
他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折磨,直到丑时才昏昏入睡,感觉自己才刚睡着,屋外已经听到了叶小鱼的声音,他一睁眼,发觉天已经破晓,安墨离没有了睡意,只得起身。
洛易此时已在门外等候,等安墨离打开房门,他便进了屋,后面还跟着叶小鱼,她精神抖擞的样子,让安墨离心生妒嫉,更是不愿拿眼看她。
洛易开口禀报了昨夜夜探的情况。
“王将军的庄子里,有座二进的院子,不过都上了锁,看守人共两人,看他们步伐稳健,应该是会些拳脚,他们住在一进的倒座房里,怕被他们发现,属下等他们睡下后才进到院里查看。
院里的地面上有着不少落叶,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打扫,各屋的门上也都上了锁,锁上落了不少灰,应该也很久没有人进到里面,若不是庄子里还有人看守,属下都会误以为这是座废弃的庄子。”
“二进的院子可不小,就这么放着就是太可惜了。”叶小鱼道。
安墨离背抄着手,提出了疑问,“既然放着不用,为何还要让人看守?”
“对喔,雇人也是要花银子的,看了十几年也要花不少的银子,王将军的府上看起来像是不差钱的样子。”叶小鱼羡慕地道。
洛易听出了安墨离的意思,“所以月依和阿紫的尸体应该就在里面?”
“嗯,若是院子里没有什么猫腻,为何还要派人守在外面?”
“难怪那两名看守人巡过夜后才回到倒座房,应该就是防着贼人进入院里,不过院门和屋门都上了锁,而且看守人还时不时地巡院,要进到里面细查,还是有些难度。”
看到洛易为难的样子,安墨离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把乐言带上。”
洛易的耳根泛红,不解地道,“为何?”
“再次夜探动静不易太大,她擅长开锁,而且信得过,所以此行非她莫属,现在就可以去联
系她,另外别忘了查当年跟王保德来往密切的还有谁。”
洛易虽知安墨离所言有理,但一想到又要去找乐言,就感到头痛,只是职责所在,他也不得不前往。
听到洛易又要夜探王将军的庄子,叶小鱼又不由地心动动,“大人,这次也带上我吧,若发现了尸体,我还派得上用场。”
安墨离的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画面,发觉叶小鱼不仅会验尸,还有遇尸的本事,带上她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安墨离欣然同意了叶小鱼的请求。
他们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等他们到达庄子时,洛易已在后门等候,“乐言姑娘已经放倒了看守人,保证他们一觉睡到天亮,现在所有的门锁都已经打开。”
叶小鱼不由地瞪大眼睛,这种术语她太熟悉了,她大概猜出乐言姑娘是干什么的了,这种不上道的手段绝不是官府所用,难怪大人会找她帮忙。
安墨离微微颔首,“你们搜查一进的院子,本官和叶小鱼搜查二进的院子,若有任何发现,及时地通气。”
洛易应声后,马上前往一进的院子,而叶小鱼则跟着安墨离进了二进的院子。
一进院子,叶小鱼一脚就踩到了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把她自个吓了一跳,她放轻了脚步,猫起了腰。
安墨离鄙视地道,“看守人已经睡死,不用那么小心。”
叶小鱼这才想起这个事实,忙又直起了腰板,问安墨离道,“大人,我们先查看哪里?”
“正房。”
安墨离说完,就朝正房走去,叶小鱼紧跟其后。
安墨离来到正房前,门锁已经打开,他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借着火折子的光,打量起正房的内部。
正房三间,中间摆着桌椅,正对着的墙上还挂着一副字画,依然是间堂屋的摆设,左右两间都摆着床榻,看来都被当成卧房使用,看床榻的做工和用料都不普通,于是安墨离便道,“王保德来庄子的时候,应该就是住在这几间屋子,仔细地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叶小鱼自告奋勇地道,“我去西屋看看。”
叶小鱼说完,人也来到了西屋。
西屋的里的家具也并不多,除了床榻、柜子和桌椅外并无他物,叶小鱼谨记安墨离所说的话,假设月依和阿紫十二年前就已经身亡,她们的尸体若藏在这间屋子的话,只能藏在床底或是柜子里。
叶小鱼往床榻底下看了看,下面空无一物,她又打开了柜子,里面除了几张被子外,并无其他的东西。
叶小鱼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意,她才要离开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又将屋子打量了一番,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她便出了西屋,去找安墨离。
“大人,床底和柜子我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尸骨。”
安墨离这边也是一无所获,“去看看洛易他们那边的情况。”
“好咧。”
安墨离背抄着手走在前面,叶小鱼跟他的身后,二人穿过游廓来到了一进的院子,洛易和乐言他们正在查看正房,安墨离踏了进去。
“查看得如何?”
“回大人的话,并没有发现。”洛易回了话。
一身夜行装的乐言忽然现了身,抱怨道,“我说安大人,查案为何不在白天,这个大晚上的,就靠着个火折子,能看得清楚什么,要我说明天白天直接登门就好了,这是将军府的庄子又如何,越是这样的高官,就越应该配合官府查案。”
看到她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洛易只得尴尬地道,“乐言姑娘硬要留下来帮忙,属下劝阻不了。”
安墨离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不以为然地道,“那是好事,说明乐言姑娘是重情重事之人,她这么帮你,你实在没有赶走她的道理。”
见安墨离帮自己说话,乐言忘了自己呛他的初衷,“就是,安大人说的在理,不像某些人的良心被狗吃了,一点都不懂得别人的好意。”
洛易的脸泛起了红,但因屋里光线不足,并无人看出,怕乐言又说出什么不合适宜的话,他忙转移话题道,“大人,你们在二进的院子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什么发现,才过到你们这里。”
洛易不无遗憾地道,“属下这里也没有什么发现。”
这时乐言又想起了自己的抱怨,于是又道,“本姑娘出马哪有落空的道理,不是藏在床底和柜子里,应该就是埋在地下,不行的话,本姑娘多叫几个人来一起挖,我就不信了,掘地三尺,还怕找不到。”
乐言姑娘这不管不顾的个性,把叶小鱼也给吓了一跳,若是没有证据就可以这么大张齐鼓地干,她家大人也就不用发愁了。
这时的洛易不得不把乐言拉到了西屋,叶小鱼有些好奇,才要凑过去,被安墨离一把拎住了后衣领。
叶小鱼挣扎不开,撇撇嘴道,“大人,这可不是在安府,总得给小的留点面子。”
安墨离松开了手,“那是人家的事,你凑过去是几个意思,八卦。”
“小的的确是好奇,不过只是好奇西屋的味道。”叶小鱼忙替自己解释。
安墨离知道叶小鱼的嗅觉一向灵敏,于是便问道,“西屋的味道有何不同?”
叶小鱼走到西屋的门口,闻了又闻,不一会道,“这里的东西屋跟二进院的东屋一样,屋里都是一股屋子长期未使用的味道,但二院的西屋还杂夹着股说不出的味道。”
一进院的正房也是三间,看大小跟二进院的正房一样,就连摆设都是差不多,安墨离产生了疑惑,“你确定没有闻错?”
“我刚开始还不能确定,只是以为是自己闻错了,刚进了这里的西屋,才发觉是有区别的,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没找到,我现在再回去看看。”
安墨离不仅答应了她,还跟她一块回到了二进院的西屋。
进到里面,叶小鱼再次肯定地道,“没错,这间屋子里还有别的味道。”
安墨离进来的时候,也试着嗅了嗅,但并没有闻出什么特别的味道,“你找找看,这股味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叶小鱼点点头,她借着火折子,再次打量起屋子。
她记得她临出门的时候闻到的那股味道,是从她的背后传过来的,叶小鱼转过头,看到的是靠墙的那个木柜,她朝木柜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