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鱼看着入迷,忍不住用手指又戳了几下,忽地被安墨离的大手一把推住,他睁开了眼,“又吃本官豆腐,这次被本官抓个正着,还有什么可说的。”
叶小鱼呵呵一笑,“小的没干坏事,只是帮大人清唇上的东西,不信大人你闻闻。”
安墨离闻到了补汤的味道,忙松开了手,用衣袖使劲地拭着唇,“叶小鱼,你又在搞什么鬼?”
叶小鱼将补汤端到他面前,“大人要不要喝?”
安墨离一脸嫌弃地推开她的手,叶小鱼惋惜地道,“这么好的补汤就不要浪费了,小的替大人你喝了。”
还不等安墨离的回答,一碗补汤全进了叶小鱼的肚子里。
安墨离这会是看明白了,叶小鱼就是馋他的补汤,故意板起面孔,“没有经得本官的同意,私喝本官的补汤,罚你清理本官的外衣。”
叶小鱼傻了眼,再看看碗里还有些余汁,忙递给安墨离,“小的只是替大人尝了口,汤还在。”
安墨离又推开,“脏死了,谁要碰你的口水。”
“小的口水没沾到上面,不信大人你试试。”
叶小鱼不肯放弃,碗已经递到了他的嘴边,安墨离要将她的手拿开,叶小鱼的手一松,碗直接掉到安墨离的胸口上,汤汁顺着他的衣襟蔓延开来。
见闯了祸,叶小鱼赶忙要上手抢救,安墨离马上护住了自己。
见状,叶小鱼只得认栽,“大人,现在连裤子都弄脏了,你赶忙都脱下来吧,小的一块洗。”
安墨离的耳根一红,“现在不急,晚会再说。”
叶小鱼不干了,“那可不行,要洗就一块洗。”
安墨离怕她又乱来,只得出言阻止,“叶小鱼,你别再扒本官的衣服了。”
叶小鱼不以为然,“不就男女授受不亲嘛,小的知道,大人你也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脱吧,床榻上不是备有一套衣衫吗?脱了换上就好了。”
安墨离一时为难,不脱就意味着自己原谅了她,可要真当着她的面,他还真的下不了手。
见安墨离迟迟没有动手,叶小鱼也不管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安墨离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
叶小鱼着急地道,“大人,你再不脱,我就赶不上用膳的时间了。”
安墨离一怔,叶小鱼立刻得手,顺利地将他的外衣拉下了肩头,刚进屋的春婶见到这一幕,声音都发了颤,“大白天的,这是在干啥?”
叶小鱼很认真地道,“脱衣服呀。”
春婶的出现,让安墨离吓得不轻,趁着叶小鱼回答春婶的间隙,他慌忙将外衣重又拉了回去。
他的表情让春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真是活得太久了,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我得去告诉老夫人。”
看着春婶带着受伤的表情离开,叶小鱼不解地道,“在京城,衣服弄脏了要脱下来,也世风日下吗?”
安墨离背挑起手,清了清喉,“本官都告诉你不要扒本官的衣服了,你就是不听,这回本官也帮不了你了。”
看着安墨离潇洒离开的的背影,叶小鱼的心瞬间拔凉,若是春婶又要教她规矩,她的小命不得又去半条,不行,她得到冷大哥家避难才行。
到了冷府,见到多日不见的严朗,叶小鱼这才知道他早就在这里避难多日,心里不由地感慨他的聪明。
严朗看到她的出现,倒是有些意外,知道来龙去脉之后,也不禁佩服她的大胆,不一会便安慰她道,“放心吧,再忍个几日,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怎么解?”
“现在二公子的危机解除,许太君自然就不会再留在京城了,她一离开,我们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叶小鱼开心地笑出了声。
为了提前庆祝他们的好日子,严朗到香满楼叫了好些菜,与叶小鱼在冷府大吃大喝起来。
洛易听到消息,很是意外,“大人,小鱼姑娘这跟离家有什么区别,若是让别人知道,还以为她在安府呆不下去了,才跑到冷公子的府上去,逃难。”
洛易很小心地说出了后面的两个字,安墨离听着很是刺耳,现在他平安无事,祖母应该很快就会回去,这个时候可不能闹出什么么蛾子,安墨离打离去冷府要人。
来到冷府,看到叶小鱼已经喝得半醉,耷拉着眼皮,斜靠在柱子上,还不忘拿起人的酒杯要干杯。
冷青正好笑地站在对面,“我一回来她就醉成这个样子,我正愁不知该怎么办,你来了正好,赶紧把她带回去。”
安墨离很自然地看向后面的洛易,洛易赶紧摇了摇头,“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再说要是让老夫人和春婶看到了,您的谎言不是被揭穿了嘛。”
安墨离现在知道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现在骑虎难下,只得自己将叶小鱼抱起,叶小鱼的双臂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就连上了马车,也不肯放手,安墨离没法,只得一路抱着她,直到回到安府。
送叶小鱼回屋的路上,安墨离忐忑不安,生怕被人瞧见,好在这个时候天色已黑,没有下人在瞎走动,好不容易把叶小鱼带回了屋,安墨离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将叶小鱼放在床上,就要离开,但叶小鱼怎么都不肯放手,还用力一拉,安墨离一个没注意,膝盖磕在了床边,痛得他的冷汗都出来了。
叶小鱼如此不讲酒德,就休怪他不讲武德了。
安墨离的食指屈起,就要在叶小鱼的额头上来一下,不料她的一个翻身,直接将安墨离撂倒,四唇相贴,安墨离一时懵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叶小鱼的贝齿就轻咬了过来。
叶小鱼这是在索吻吗?但似乎感觉又不像,安墨离正在思索之时,唇上一疼,安墨离瞬间清醒,手指狠狠地弹在了叶小鱼的额头上,叶小鱼吃痛,松开了双臂,安墨离这才摆脱了她双臂的禁锢。
叶小鱼手捂着额头,不解地看着安墨离道,“大人,你怎么又弹我的额头?”
安墨离双臂抱在胸前,“你说呢?”
叶小鱼打量了下四周,又努力地回想道,“不对呀,我不是在冷大哥的府上跟严大夫喝酒的话,怎么会自己跑回来了。”
安墨离轻哼了一下,“你都醉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能自己跑回来,在做梦吧。”
叶小鱼想了想,“没错,难道是冷大哥把我带回来的?”
安墨离又轻了一哼。
“要不就是洛大哥。”叶小鱼继续猜。
这下安墨离忍不住了,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你就不问问本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是哪来的,白眼狼一个。”
叶小鱼才晓得把自己带回来的人是安墨离,这时她注意到安墨离嘴唇上的伤,“大人,你的嘴唇怎么受伤了?”
安墨离想起唇上的伤,用手一碰,痛得他的眉头一蹙,“被狼咬了。”
叶小鱼更是疑惑,“京城里什么时候进了狼,我怎么不知道。”
安墨离看她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更没好气,“你怎么会知道,醉得跟死猪一样。”
叶小鱼闻到了自己身上重重的酒味,再看到安墨离衣服上的皱褶,心中有愧,忙去翻出创伤药,来到安墨离的面前。
“我爹说了,知恩要图报,为了报答大人送我回来的情义,我也给大人涂上创伤膏,这个药膏可灵了,只要涂上去,保证大人的嘴唇一两个时辰之后就会消肿。”
叶小鱼认真的模样,让安墨离哭笑不得,这伤本来就是她弄出来的,他没有理由不让她负责。
安墨离坐在凳子上,看着叶小鱼涂了药膏的手指在他的唇上来回地游动,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他不说,叶小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窗外洛易的声音忽然响起,“大人,该回房就寝了。”
叶小鱼的手指一重,安墨离疼得咧起了嘴。
叶小鱼凑近,关切地看着他,“大人,没事吧?”
安墨离第一次注意到叶小鱼红润的嘴唇,像颗熟透的樱桃,等着让人采摘。
“大人?”洛易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墨离慌忙起身,清了清喉,若无其事地道,“没事,本官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以后不可以再翘家了,这样会影响本官的清誉。”
趁着叶小鱼还没反应过来。安墨离赶忙离开了屋子。
叶小鱼抱着锦被回味安墨离刚才的话,刚才大人提到了家,难道说大人把她当作家人来看了?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这么反复地思索,把自己都给弄糊涂了,最后索性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睡大觉去了。
一觉睡到天亮的她,收拾妥当后,很自然地到书房去找安墨离,不料却被侍卫告知安墨离很早就出门了。
叶小鱼大为不解,难道是大理寺又出什么案子了,她连朝食也没用,就赶往了大理寺。
看到安墨离的时候,他正端坐在案几后,叶小鱼疑惑地问洛易道,“洛大哥,大人这是怎么了,来这么早?”
洛易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天还没亮就起了,什么也不说,就直接来大理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