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登林府的门,林家上下都披麻戴孝,哭声比上次还要震耳,这个叶小鱼很能理解,毕竟这次他们少爷是真的死了。
还是管家带路,来到书房时,叶小鱼看到了熟悉的一幕,林孝成坐在案几前,上半身倒在案几上,同样是侧着脑袋,睁大着惊恐的双眼看着手边的字画,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幅居然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仙人指路》,而且画中的仙人都有表情,跟他们见到的一模一样。
看到安墨离走近,叶小鱼小声地道,“大人,要不是真的《仙人指路》在您府上,小的真的以为是见鬼了,这画跟真的一模一样。”
安墨离仔细查看后,平静地道,“这是岐山真人的真迹。”
叶小鱼吓了一跳,“那个阿灿莫不是神偷?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您府上把真迹偷了出来?”
“并非如此,而是同幅《仙人指路》歧山真人共画了两幅,这幅是另一幅。”
叶小鱼更不解了,“虽然小的不懂画,但物以珍为贵的道理还是懂的,岐山真人为什么会画两幅同样的画作?”
看到这幅画,安墨离对歧山真人的死有了新看法,但嘴上却道,“这画是他用来为自己赎罪的。”
叶小鱼回想起老仆说过的话,明白安墨离所说的应该就是歧山真所想,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据林家的管家所说,他在一个时辰前确定林孝成还活着,但一个时辰后下人叫他没见有反应,推门进去时,发现他已经死了,当时屋里并没有其他人。
又是一个密室杀人案,而且屋外还有人守着,真不知道这个凶手是如何办到的,但现在对于叶小鱼而言,重要的是找出林孝成的死因。
在林孝成的身上,叶小鱼没有发现有致命伤,不过在林孝成的手臂上,有不少新旧不一的疤痕,她查看他的眼睛,发现里面布满了血丝,而且他的嘴里还残留着一股熟悉的药味,是拂伽丸的味道,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问管家道,“大叔,你家少爷服用的药丸在哪,可否让我看看。”
管家忙让人把药丸拿了过来,叶小鱼一看,摇头道,“不对,你家少爷服用的不是这种药丸。”
“这是岳道长开给我们少爷的药丸,这几年一直都在服用,不可能有错。”管家急忙解释。
安墨离将药丸拿了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问叶小鱼道,“有何问题?”
“我在林孝成的嘴里闻到了拂伽丸的味道,并不是这种药丸的味道。”
“拂伽丸?”安墨离的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林孝成的死,跟唐少祥一样,都是因服用了拂伽丸后产生幻觉致死?”
“很有可能,但还是要检查过他的胃才知道,这次发现得早,如果运气好的话,他的胃里应该还有些残留物。”
安墨离想到了一个问题,“唐少祥是长期服用拂伽丸,才会产生幻觉,但林孝成之前并没有服用过拂伽丸,怎么会如此?”
叶小鱼指着林孝成手臂上的疤痕,“虽然不知道林孝成得的是什么病,但岳道长开给他的药丸里含有阿芙蓉的成分,这个药长期服用就会产生依赖感,如果一旦离开了药物,情绪就会失控,他手臂上的那些疤痕,应该都是他自己弄的。”
管家听到这话,忙附和道,“这位姑娘说的是,我们这些下人怎么可能敢伤了少爷,他手臂上的这些伤真的都是他自己弄的,岳道长说过药丸不能服用过量,所以一直在草民这里保管,可少爷却时不时地情绪失控,怕他伤了自己,帮主没办法,只得加大了药丸的服用量。”
安墨离现在是真正地了解了阿芙蓉的可怕,他问管家道,“你家少爷除了岳道长开的药丸外,可还服用过其他药丸?”
管家摇了摇头,“除了这个药丸,没有其他的了。”
林家没有拂伽丸,若林孝成的胃里出现有拂伽丸残留物,那就只是是凶手给的,想到凶手就在林家里,安墨离的精神大振,“你们帮主何在?”
还没等得管家回答,一脸悲痛的林帮主出现在了门口,“大人,是想跟提草民剖尸的事吧,只要能找到凶手,给草民的儿子一个交代,草民认了。”
这话让叶小鱼的精神也为之一振,林帮主不愧是江湖中人,胆识确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捕快很快就将林孝成的尸体抬回了大理寺。
叶小鱼只点了些苍术,就开始对林孝成的尸体进行剖开。
林孝成除了心脏肿大外,其他器物并没有问题,在对他胃里的残留物进行检查时,这次他们的幸运真的不错,在他的胃里,发现了半粒未消化完的拂伽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