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文的确不多,”安墨离略为顿了一下,“既然都是你吃的,就记在你个人的账上,回去我让洛易跟祥叔说一声,从你的工钱里扣。”
叶小鱼顿时傻了眼,虽然这些朝食都是她吃的不假,可是她也没吃独食呀,五十文钱够她买几十个馒头了,她一阵肉疼,不甘心地道,“大人刚才不也吃了一碗粥嘛,我可没有吃独食。”
“一碗粥不过五文钱,扣除后还有四十五文钱。”
叶小鱼万万没想到,安墨离会如此跟她斤斤计较,她想起刚打包的馒头花卷,那里怎么着也值个几文钱,她忙解开包袱,把里面的馒头和花卷又放回了碟子里,指着它们道,“还有这些,我可没有吃,不能作数。”
“你的脏手已经碰过了,就是你的。”安墨离不肯让步。
他的话让叶小鱼较起了真,她忙把自己的小手凑到了他的鼻前,“大人,我的手可干净了,我昨晚用了一整块香胰子洗过的,一点尸臭味都没有,不信你闻闻。”
听到尸臭二字,安墨离顿时感到肠胃不适,他的上半身往后仰,极力地要躲开叶小鱼的手,但叶小鱼怎么肯罢休,她可是忍痛花了一百文钱买的香胰子,她家大人怎么可以不相信呢?
只是她太过于着急,把手蹭到了安墨离的脸上,安墨离的俊脸瞬间刷红,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四目相对,叶小鱼有种异样的感觉。
好巧不巧的,洛易正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情形,顿时给吓坏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跟着他来到客栈的冷青,一副看好戏的精神,“你们一大早的,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冷青的声音,安墨离下意识地甩开了叶小鱼的手,避重就轻地道,“你怎么来了?”
冷青本想揶揄他几句,但看叶小鱼也有些尴尬,便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笑道,“我一个人呆在京城太无聊了,就过来寻你们,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安墨离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谎,毫不留情地揭穿他道,“太子派你来的?”
谎言被戳穿,冷青只好坦白道,“灵县是皇后的娘家,太子让我过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太子的顾虑也有他的道理,这里是皇后娘家的地盘,若是处理不当,牵扯的不只是案子本身,而是皇家的面子,而现在他的确也需要人手,安墨离看冷青衣冠整洁,神清气爽,不像是刚到灵县,至少已是此地休整了一夜,于是眉梢轻挑道,“查到了什么?”
每次都被安墨离猜中,冷青也没有了玩心,于是便进入了正题,“灵县可真是皇后娘家的地盘,这里大部分的田地、商铺和宅子都是姓姚,知县虽然不姓姚,但也是以他们姚家马首是瞻,就差这县名不是叫姚县了。”
“那不是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叶小鱼感慨地说道。
“也不尽然,毕竟是一国之母的娘家,多少也要顾及皇后的面子,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不会被全国儒生的唾沫给淹了,不过这也是明面上的,这暗地里干没干坏事,我们也就不知道了。”冷青解释道。
安墨离听出冷青的话中有话,于是便道,“别卖关子,把话一次说完,这里不是勾栏,还有人给你叫好。”
冷青递给安墨离一个哀怨的眼神后,才继续说道,“这姚皇后有个表侄叫姚九同,因为是姚皇后的表哥姚清老来得子,很是受宠,他想要什么他爹都会给,就养成了飞扬拔扈的性子,城里的人都怕了他,见他都要远离三分,不过这也是三年前的事,这几年他安分了许多。”
叶小鱼还是没听明白,于是便问道,“冷大哥,姚皇后的表侄飞扬跋扈与杨大茂的案子有关系吗?我怎么没听出来。”
安墨离却听出了蹊跷,解释道,“他们之间的关联就是时间,能让一个人发生如化大的变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而姚九同发生变化的时间点就是三年前。”
“杨大茂被斩决也是在三年前,”安墨离的解释让叶小鱼反应了过来,但她很快就提出了异议,“可是也没证据证明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就算有关系,一个是富家子弟,一个是江洋大盗,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
冷青拍着大腿,紧接着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姚九同为何忽然转了性子,后来打听了才知道,这姚九同似乎不是转了性了,而是被家人软禁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