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如此安排,还亲自上门到云家去求亲,让未成过婚的下任家主娶云玉芬这个已经嫁过人的女子为妻,并许诺了重金为聘,也算是为之前的事情赔礼了。
不说这件事曾家把态度放到最低,是看在张晓彤的份上,还是如何,且说在整个樊城,曾书亭也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以后也会是个好夫婿,这个选择对于玉芬来说是最好的了。
如若不是发生了这些事情,中间有了张晓彤的参与,曾书亭的婚事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着落,其实曾仲威也是想让曾书亭娶高门嫡女回来强强联姻,从而更加巩固曾家以及樊城势力的。
为了化解和云家之间的恩怨,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想再度迎娶云玉芬,这些是云家夫妇都十分清楚,更明白这其中都是因为自家儿子拜了个好师父带来的,不然他们可没这么大面子,也不能不见好就收,所以云家便同意了。
这次办喜事,张晓彤特意留意了一下曾家过来的几个公子,见到了曾书亭,的确生了一副好相貌,且一脸正气,对云玉芬这位定了亲的未婚妻也多有照顾,这次云玉芬总算找了个好夫君,相信以后生活一定会幸福的。
除此之外,基本樊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了这场婚礼,有些请柬没送到的都备上厚礼,不请自来了,但来者是客,大喜的日子,张晓彤夫妇一概将人迎进府来,这让整个李府更加热闹极了,堪称人山人海。
家里办喜事最不怕的就是热闹,人越多越好,张晓彤和慕怀安夫妻俩更是亲自出来招呼着客人们入座,家里的人全都忙活起来。
小致远有月娘专门看护着,生怕趁这个时间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三大家族出手阔绰,小致远又是张晓彤唯一的孩子,小家伙嘴甜,又会说话,惹的大家稀罕的不行,还给了不轻的见面礼,谁让人家爹娘有本事呢。
热热闹闹过了一天,这场婚礼才结束,晚上的时候,张晓彤特地吩咐大家闹洞房轻点,大喜的日子里,别给两位新人造成什么负担。
那边还有小玉和张文谦照应着,都是自家人,出不了什么事儿,小致远玩了一天早就累了,被月娘抱走休息去了,张晓彤和自家夫君也回了自己院落休息。
躺在床上,夫妻俩依偎在一起,虽然夜深,但依旧没有睡意,过了好一会,张晓彤忽然开口,“怀安,你决定了吗?”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慕怀安却听懂了,顿了一下,抱着张晓彤的手微微一紧,随后放松,“晓彤,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更多的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和意见,如果时机尚未成熟,往后拖一拖也可以。”
张晓彤明白,其实慕怀安早有此心,父母的大仇不共戴天,是一定要报的,这几年不过是暂且保存发展实力,为以后复仇做准备,但更多的是想听听她的意见是如果她不想,就往后拖一拖。
在这仅仅几个月期间,安国那边又出现了大的变动,深陷苦海的百姓终于忍受不了朝廷不断施加的压迫,各地纷纷有势力揭竿而起,反对朝廷的暴政,还有几股势力打着官逼民反的旗号自立为王的。
求助无门的百姓,为了活下去也好,为了不继续被压迫也好,纷纷各自投向自己觉得可靠的势力,朝廷陆续派兵镇压了这几伙人,但效果都不是很大,毕竟造反的人太多,指望朝廷这点兵力的镇压,只能是这边按住葫芦,那边起了瓢。
加之朝廷皇帝昏聩无能,底下的人买卖官员,收受贿赂之事频发,贪官污吏应有尽有,大多都是拿了银子搜刮完民脂民膏,中饱私囊。
没有几个官员是真正为百姓朝廷办实事的,就算朝廷有惠民政策推行,也下发不到百姓身上,这也加剧了安国内部事态的紧张化。
张晓彤夫妻二人时刻注意着那边的动向,还有自己人做内应,更能了解到内幕情况,觉得现在正值安国大乱,他们想要报仇,这就是个好时机。
就这件事,夫妻两个也商量过好几次,最近这段日子,虽然明面上看着和平时无异,旁人可能察觉不出来,但他们夫妻天天在一起,这些年来早有默契,让张晓彤越发觉得慕怀安有心事,所以才有以上的对话。
张晓彤沉吟了一下说,“怀安,我觉得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们的实力也已足够自己揭竿而起,不必再往后拖了,现在安国百姓的处境更加水深火热,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我是这么想的,你若是有心想自己做皇帝,那我们便以你的名义起义,毕竟你也是安国名正言顺的皇族,现在的安国皇帝又不得民心。”
“只要我们拿出有利的证据,证明当初是他迫害了你的父母,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我们便师出有名,我们有樊城做根据地,到时那些本不愿意谋反,却被逼起事的人,一定不愿意以后被世人诟病乱臣贼子。”
“但如果拥护的是你,情况就不一样了,只等于换了一位慕容家的人做皇帝,身上不会背上叛贼的骂名,只要他们想得清楚,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投奔我们,为我们壮大自己的势力。”
“再加上我们本身的能力,就算安国现在全国各地揭竿起义的人不计其数,那些不愿意归顺的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夺下这个皇位,彻底报了你父母的大仇,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岂知,听了张晓彤的话,慕怀安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晓彤,你的想法是好的,我也认可,这的确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但我却不想这么做。”
“以前我曾跟你说过,我并不想做皇帝,我只想尽为人子的责任,为父母报仇,也想尽我所能,以后还安国百姓一个安宁祥和的太平盛世,这是我身为安国皇族该肩负的责任,也是父王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