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安和张富贵作为两家各自的一家之主,在上面签了字,按了手印,连村长都在证人一栏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也按下了手印。
断亲书一共一式三份,张富贵留下一份,张晓彤留下一份,还有一份就放在了村长那里,以防以后有人不承认,不认账之类的,无论之后能不能用上,这都是基本该走的过程。
反正这段亲书也写完了,当着村长的面儿,张富贵也不怕张晓彤抵赖不承认,一家人更是没有半丝不舍张小花的意思,还在心里合计着把该弄的弄到手以后,怎么想办法弄死张小花呢。
张富贵立刻急不可耐的对张晓彤说,“断亲书已经写完了,我都没和你计较那么多,直接就签了字,这回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说出来怎么治大宝腿的方法了吧?”
张晓彤看着他冷冷一笑,说道,“当然,我一向说话算话,方法说告诉你肯定告诉你,至于敢不敢去,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
“当初大家也知道,我为了救治我当家的的腿,可是跑到了大深山里,九死一生,才采来的草药,我当家的腿好了,草药也用完了。”
“只是在深山里,那片草药也是我误打误撞才找到的,我记得当时那片地里有不少这样的药,路线我大约也记得,草药的样子我也可以画出来告诉你们。”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那草药从采下来到用上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刻钟的时间,即刻就要捣碎,敷在伤处才有效果,不然若是采摘下来太久还没利用上,就一点功效都没有了,不会有治伤的作用。”
“当时趁着天色还早,也是我当家的跟我一起到山上,及时把药敷在了腿上,才能恢复了伤势,不然可能现在他的腿还没好呢。”
张晓彤说完,便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的正是一种叶子宽大的绿色植物,叫不上来是什么名字,但在场的人保证也没见过这种草药。
张晓彤没避讳,任由围观的,有人特意伸长了脖子过来看都没管,把这张纸给了张富贵,说道,“这就是那种草药,当时我觉得很神奇,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用,就画了下来。”
“我记得,我是从我家这条路上山,再往山中东面的方向,走了差不多三个多时辰才采到药的,现在药的样子也给你了,怎么走我也告诉你了,接下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别的就跟我没关系了。”
接过纸张仔细看了看,张富贵确定自己活了半辈子,也没看过这种草药,难怪有这种神奇的功效。
只是这采药的过程,却让他有些犯难,张大宝现在双腿瘫痪,不像慕怀安当时,只是瘸了一条腿,勉强还是能走的。
这草药采下来要是不立刻用,还会失去功效,这一点就够让他为难的了,难不成他们两口子还得大老远的抬着张大宝上山,直接奔深山里去?
不说能不能成功采回草药,但说那深山里危险重重,谁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蛇虫虎豹,这些年敢进入深山的人都少,大家谁都知道,那里面进去了都是九死一生。
张富贵心中怎么能不担忧害怕这些情况的发生,事关生命危险,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只是,见张晓彤好模好样的站在那里,竟然恬不知耻的又动了心思,“晓彤,谢谢你告诉我老叔这些事情,但那深山里变数太大,去采药这一路,一定异常艰难,大宝的腿又不能动了。”
“我和你老婶儿带着他,想上山都没法子,你看你运气这么好,误打误撞都能采回来草药,治好了你当家的的腿,你能不能帮帮老叔,再跟我上山一趟,我………”
他话还没说完呢,张晓彤立刻冷下脸来,“张富贵,你不要欺人太甚,太不要脸,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断亲书刚写完,手印都摁了,墨迹还没干呢,你是不是都忘了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陪你上山以身犯险,你们家怎么困难是你们家的事,我该做的都做了,你现在还敢跟我提这些,世上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连村长都看不下去张富贵干的这不是人的事了,冷着脸说道,“大贵,你怎么说也是个当长辈儿的,干出来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都够呛了,晓彤丫头对你一忍再忍,这我都看在眼里。”
“用的是什么药也告诉你了,怎么去也跟你说了,人家男人的腿能好,也是人家拼尽九死一生采回来的草药,你想治你儿子的腿,也可以去采药,没人拦着你。”
“断亲书都写完了,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怎么能要求人家再陪着你去闯大深山去,你还想怎么样?你再这么下去,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想怎么救你儿子的腿,是你们自己家的事,跟别人没关系,没啥事赶紧回去吧,别抬着个半残废,在人家门口堵着,别人家还过不过日子了?”
“还有你们这些看热闹的,这么大一群人都跑到人家来像什么样子,你们自己家都不过日子了吗?赶紧都回去吧,别热闹看的太多了,伤到了自己家人,以后再有点这事那事的,可没人能替你们做主!”
村长这话说的已经很不客气了,张富贵也是欠怼,再度张了张嘴,面对被村长呵斥了,立刻化作鸟兽散了一群围观的人。
还有冷着脸的张晓彤和慕怀安,以及扭过头去,连一眼都不想再看他们的张小花,满场没有一个人待见他们一家三口的。
终于还是和自家婆娘两个,灰溜溜的抬着张大宝回家去了,至于上不上山采不采药,那就跟别人没关系了。
看闹事的,和看热闹的都散了,这事也算基本解决了,村长临走的时候还和张晓彤搭了几句话,态度也很温和。